云溯又摆出自己在地球亲自搜寻的资料,一张图片,上面是鼻青眼肿奄奄一息的逃犯,还有一段逃犯被人群围追堵截的视频。
“有些人只想复仇,无关其他……”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云溯展示的那段视频开启舰长们心中的警戒。
那些人与暴民无异。
“我今天讲述的并非私刑,只是在讲述一种事实。地球人民的情感问题……”
“治安问题确实会降低人们对我们的信任,”左丹晨起身打断道,“所以这就是你想说的吗,云溯舰长?”
“不,这只是一部分。”云溯并没有被左丹晨的不解吓到,只是莫名觉出一种畏惧,说话少了一份气势。
“让我接着讲下去吧。”珍妮弗似乎意识到云溯的变化,于其他舰长不同,她心中还是很敬佩云溯的。
“好的,珍妮弗舰长。”
观点没有全部分享出,云溯只算起了个头,剩下的主要讲述留给珍妮弗处理。
不知是不是观点没有讲述充分的原因,她竟觉心头堵堵的。
直觉鬼使神差的命她关闭桌上的投影。
小小的、认真的北极光就这般消失在自己双目中。
她也不知自己是怀着何种心情去关闭投影的。
在座舰长和元帅没有人会注意这一细节,对他们而言,这只是普通的习惯问题。
但对云溯而言,这种观点站不住脚。
“反叛军控制着地球逃犯,按以往案例分析,他们不会留下逃犯,很可能会处决他们。”珍妮弗开口道。
“所以,珍妮弗舰长,你和云溯,”左丹晨甚至没有加上舰长的称呼,“你们是想说,反叛军几经周折只是为了给那些罪犯换个刑场吗?”
“左丹晨舰长,我想您还没有搞清楚,现在逃犯在反叛军手上,他们可以做到我们不允许做的事情——处死那些罪犯。”
“那又怎么了?那是完全没有法律秩序的事情……”左丹晨还在描述,只是气势逐渐低落,他不傻,自然能明白这之中的危险。
“有时候人心和情感会超过秩序。”珍妮弗漠然开口,一些事情她见多了,而且多是执念引出的悲剧。
“到时候地球人们会怎样看我们,又会怎样看那些反叛军,左晨丹舰长,您觉得会怎么样呢?”最后的询问正是致命一击。
“……嗯,”左丹晨不再坚持,他认同道,“所以诸位有什么应对措施?”
讨论仍在继续,云溯半撑着身子强迫自己进入状态,离休息时间还有十分钟。
她现在才明白自己为何要关闭那处投影。
倘若投影仍旧存在,她怕自己不会撑过这场会议。
右手压紧脖后的腺体帖,她质问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发生转变?
秘书室中的北极光很尽责,忽略年纪的话,她的行为举措确实像位经验丰富的记录者。
流畅的工作第一次碰上礁石,双耳敏感探测到云溯状态的变化。
在会议中舰长从不会这样,语调、声音都不太对……
她恍然抬头,入目的,恰是投影静寂入座。
投影幻象无法复刻出本体复杂的情绪,北极光以双目为笔,润色整幅画面。
会议室又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心中掠过一团火,烟雾爬上双目,闪烁的投影添抹一道名为“担忧”的虚影。
北极光瞧着桌上的倒计时,除了认真记录会议内容外,她什么都不做了……
回应
“诸位, ”ju理智中性的机械声结束讨论,“本次讨论暂时结束。下午三点再次开始下一场会议。”
会议室诸位舰长有序起身离开座位。
临走前,ju唤住左丹晨。
“ju元帅, 有什么指令吗?”左丹晨慢下脚步,不理解ju为什么会唤到自己的名字。
脑海中的思绪蔓延开展, 观点上下颠倒、互相拆台。
左丹晨实在不知ju留下自己的意义。
“左丹晨舰长,你脖后的腺体帖, 好像受到了损坏,注意身份属性,尊重你的同胞。”
“哦,感谢ju元帅提醒……”左丹晨向脖后摸去,表情有些不自然。
在大型会议中错误使用腺体帖可是大忌。
他环顾四周, 好在常齐没有受到影响,没有任何不悦或是不舒服的表现。
云溯没有留下寒暄,她走出会议室时恰巧经过左丹晨。
平日内, 自己从不留意的信息素露出攻击本性,更糟的是, 此刻的身体又变得敏感多疑起。
身体总在大张旗鼓地搜寻各种信息,哪怕遍体鳞伤, 也要寻到那处安全舒心的光束。
岁三言早就察觉出云溯的变化, 她没有留在现场作掩护, 而是早早回到自己的屋内搜寻抑制剂。
这种情况只会多,不会少。
云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