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自己。
“不开心就哭吧。”
她说。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温柔。
也许是她神色太过?认真。
也许,是她太过?无怨无悔。
许泠音真的哭了。
眼泪不由自主落下来,淌过?脸庞,打湿衣襟。
修长的手臂伸过?来。
她靠在安益清身上,枕着她的肩膀。
哭声在车里回荡。
背上有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拍打着,驱赶着她的噩梦。
窗外?,那本属于?她们的海边落日,从山头渐渐落下。
隐在苍翠的远山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天幕流淌薄薄的墨汁,路灯的光从窗户照进来。
投下浅淡的橘色。
许泠音的嗓子快哭哑了,滚烫的眼泪覆盖干涸的痕迹。
此刻,眼眶红得像兔子。
她从肩膀上抬起头,不肯去看旁边的人。
“我回去了。”
哑声从红唇里挤出来,她去开门,被身后的人拉住。
下巴上贴来手指,轻轻抬起。
安益清拿着眼药水瓶子,淡声道?:“睁下眼。”
眼皮掀开,清凉的泪液落进眼里,缓解了酸涩。
收起东西,安益清打开车门,颇为冷静:“你脚受伤,没法走回去,我送你。”
说罢,她顿了顿,继续道?:“送到了我就走。”
关上车门,她绕回驾驶室。
系好安全带,她便往泽阳园里面开。
许泠音坐在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想,安益清大?概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那些冲动的念头又开始滋长。
车子在两?人的沉默中开回了许家。
安益清下车后,还?是用抱的。
有了刚才那句话,许泠音便没再扭捏,任由她抱着自己进去。
躺在安益清臂弯,许泠音看见天上挂着一弯弦月。
她才滋生的坦白想法转瞬消散。
阴晴圆缺是月的常态,悲欢离合自然也是人的常态。
除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安益清。
为了在一起,伤害安益清,阿姨和安听雨怎么办呢?
许泠音咽下一肚子的话,回到了住处。
为了避免和许志渊打照面,许泠音让安益清从侧门进去。
房子很大?,她们走了好一阵才到许泠音的房间。
进去之后,安益清刚把许泠音放沙发上,便有人敲门送茶水。
等人离开,安益清开口?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喝了茶再走吧。”挽留脱口?而?出。
触碰到目光,许泠音又低下头,解释道?:“走了那么远,很累。”
安益清便坐下来,真端起那杯茶,轻轻地抿一口?。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坐着,小口?抿茶。
房间里明明坐着两?个人,却安静得很。
茶喝掉了半杯,安益清放下,终究是站起身。
许泠音再没有理由留她,咬着唇,见她抬步往外?走,鼻子一酸,挤出一句道?歉。
“对不起。”
安益清停住脚步,没回头,轻声说:“养好伤,放假回来接你。”
许泠音眼皮一跳,心也跟着颤抖。
“拍照,你不想再爽约第二次吧?”安益清问。
泪水又在眼眶打转。
许泠音今天哭太多回了,但她管不了,摇着头说:“我会好好养伤,等你。”
安益清走出房间, 有人引着她?下去。
这次走的是?正门。
下到一楼,便是会客厅。
空间很大。
透明的玻璃窗外,垂丝海棠开得正盛。
喻司柔和许志渊坐在窗下, 如同置身花海。
听说安益清来了, 两人转头看过来。
喻司柔的脸色不是?很好, 眼神不是?很明朗。
在?许志渊看不到的地方,她?冲安益清摆了摆手。
之后,喻司柔就?去楼上找许泠音了。
她?被带到许志渊面前。
桌上刚倒好的茶,热气氤氲。
许志渊放下茶壶, 让安益清坐。
阿姨已经走了, 会客厅剩下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安益清道了谢,没有坐下, 没有喝茶。
许志渊并不介意?,自顾自端起茶杯, 喝一口?茶。
“阿音心情不好, 怎么不带她?去散散心?”
“她?不想离开?。”
安益清如实回答。
许志渊摇头:“你还不了解她?。”
“伯父一定非常了解她?。”安益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