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益清转转瓶子:“你不是刚找了个人?吗?”
保镖做饭,什么鬼?
许泠音没好气:“他又不用做饭。”
饭都舍不得?让人?做?
安益清懂了,这待遇,不一样。
那她留在这里,是她们?俩的保姆?
她扯扯嘴角,强调道:“你找别?人?不用做饭,找我就要做饭?”
“你不想做可以?不做,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做饭了?”许泠音感觉莫名其妙。
安益清点点头:“是我自作多情,幸好你现在找了别?人?。别?人?大?概不会自作多情给你做饭。”
听见这阴阳怪气的话,许泠音噌的站起来:“安益清,你还敢怪我找了别?人??我要找人?的时候,是不是第一个问你?你自己怎么回答的,忘了吗?你一副被亏待的样子,什么意思?”
安益清也站起身,静静地看过来。
“那天拒绝你,是我的错。但这些?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你请了别?人?,还留我在这里,就有点过分了。”
许泠音凝视她一阵,突然笑起来。
“安益清,所?以?,你是真的下定决心跟着我是吧?正好,你们?两个一起来。”
安益清:???
她情绪稳定不了一点。
西餐厅那两个女孩的话,竟然在她自己身上发生了。
这是什么新潮流新时尚吗?
安益清神色复杂,想了想,决定说清楚:“许泠音,我不可能和其他人?一起。你想找多人?,就去找别?人?。如果选我,就只能选我。”
“安益清,你还能比我更霸道?”许泠音笑起来。
安益清看不得?她这态度,义正词严:“这和霸道没关?系。我想不出来,谁会想和别?人?一起做这种事。哪怕是包养,也希望是一对?一,不是吗?”
话音落下,露台陷入一片死寂。
壁灯照出两条长长的黑影,摇摇晃晃,犹如两人?凌乱的心。
今晚的夜色太凉太静,风声都显得?过于突兀。
桌上的啤酒瓶吹倒了,哗啦啦滚下去,撞到许泠音的脚,唤醒如梦初醒的人?。
深深地凝视着安益清,许泠音眉头拧紧又松开,松开又皱起来。
许久,终于动?了动?嘴唇:“安益清,你一直以?为?我说的兼职是包养???”
安益清从来没想过?, 这么尴尬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误会别人要包养自己,怎么敢?
昨晚那尴尬场面,是?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再也别出来见人。
安益清也是?头皮发麻, 浑身都僵硬了?, 刚从冰窖里躺一天才出来的状态。
手脚没了?知?觉,眼睛所见的全是?大写的尴尬。
她自己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总之不敢看许泠音,连余光都不肯装下那个?震惊的女人。
安益清想掐一把手心, 指头硬邦邦。她想快速逃离露台, 地上有双无形的手,死死拽住她, 难以动弹。
她听见风声在耳畔呼啸,许泠音的呼吸在谱曲, 还有自己心跳的无措。
不知?道过?了?多久, 音乐声突兀地响起。
许泠音的电话。
安益清如梦初醒,眼睛终于能转动了?。
脑子清醒一点点,她不动声色把手藏在身后, 用力抓了?抓手心。
指甲扎到软肉,流淌尖锐的刺痛。
疼痛唤醒她宕机的大脑。
她悄悄吸一口气, 稳住自己轻到卑微的气息,眼眸垂下去。
准备趁许泠音接电话,偷偷溜走。
余光瞥见许泠音拿出手机,安益清无声地挪动步子。
嘟——
电话挂断了?。
安益清的脚步立刻停住,不假思索地转个?弯, 绕过?桌子,对着许泠音鞠一躬。
“很?抱歉, 对你产生?这么大的误解,我回去好好反思。”
她表情犹如无风的水面,十分平静。
仿佛尴尬不是?因她而来。
她情绪波动向来比较小,所以,情绪大时,表情也不会很?夸张。
在她努力的克制下,更?显得神色自若。
大概许泠音震惊于她的冷静,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既没有因误会而生?气,也不像初见时那样?,喊打喊杀。
目光落在安益清身上,颇为?复杂。
安益清抬眸看她一眼,努力压住心里翻滚的浪潮,丢下一句“早点休息”,快步跑回房间。
此刻坐在办公室,再回忆这段经历,恨不得给自己消除记忆。
平静?遇到脚趾扣城堡的事,她实?在没法保持一贯的平静。
抬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安益清怕自己表情太?过?狰狞,吓到黄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