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道:“好。”
二人便南下而行,一日,行至一处县城,岳昔钧望了望县名,若有所思。
谢文琼低声问道:“怎么?”
岳昔钧道:“容后细说。”
二人寻了一处客栈歇脚,关起门来?,岳昔钧方道:“我娘亲们脱籍之后,曾遇过刺杀。”
谢文琼一怔,道:“难不成?,是我爹娘的手笔?”
“前?尘往事,说好了揭过,我不该提。”岳昔钧道,“在此处,她们还遇见了一桩不平之事。”
谢文琼问道:“何事?”
岳昔钧便将娘亲们如何遇到贾元元,又如何打听到县丞公子配阴亲之事细细道来?。
谢文琼养在宫中,修在庵中,哪里听过这等?腌臜之事,闻言立时义愤填膺地道:“竟然还有此等?事!王法能?饶他?,道义也不容!”
岳昔钧道:“虽然贾元元乃是受人指使,构陷娘亲,但王公子前?几位冲喜的妻房,恐怕是真?。”
谢文琼道:“那几位娘子都遭了毒手么?”
岳昔钧凝重点头,道:“多半是了。”
谢文琼霍然起身,道:“好哇,看来?是天意叫我们再?来?此处,此事须得探听明白,否则这一县女子日后岂不是还是有遭殃之可能??便是无有李公子,也有王公子、赵公子,总该将这股妖风吹尽为好。”
岳昔钧道:“怀玉有侠义之心,却不知可有妙计?”
谢文琼思忖一回?,道:“县衙中人原本是听我父皇的话的,却不知听不听新皇之言?”
岳昔钧道:“怀玉是要上书给陛下么?”
“山高?水远,我是等?不及啦,”谢文琼道,“倒不如试他?一试,看看他?服不服新皇之威,若是不服,在这上头做文章,岂不是一顶大帽?”
岳昔钧道:“是了,这般不尊重女子之人,恐怕未必对陛下心悦诚服。”
谢文琼道:“我听皇妹说,新律也在修订之中,只是不知几时颁布,我们也是等?不及的了。只不过他?这般做,恐怕也违反旧律,但我们并?未有审理之权。”
“那便设局,”岳昔钧道,“叫他?们自入牢笼。”
谢文琼道:“若轻想?必是有主意了?”
岳昔钧微微一笑,道:“说来?同怀玉参详。”
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谢文琼拊掌笑道:“好极好极,端的是猫捉耗子,玩弄于股掌。”
共设圈套合力惩奸
当晚, 用?膳之时,谢文琼向小二打听道:“听闻县丞大人家有位公子,身子抱恙, 不知?现?下?如何了?”
那小二低声道:“客官不知道罢?他死了!”
“死了?”谢文琼道, “何时死的?”
那小二道:“就三天前, 熬不住了。”
谢文琼道?:“冲喜也不管用?么?”
那小二左右瞧瞧,声?音压得?更低,道?:“冲了这么多次喜,哪次管用?了?前几天还冲过一次, 那新娘子刚过门不久, 李公子便死了!”
谢文琼和岳昔钧相视一眼,问道?:“那新娘子现?在如何了?”
小二道?:“这我哪能知?道?, 后来就?没听说过了。”
岳昔钧又问道?:“你可知?这位新娘子是甚么人么?”
小二道?:“好像是个外乡客,姓甚名谁我倒是不清楚。”
岳昔钧点头道?:“多谢。”
谢文琼和岳昔钧商议一番, 决定依旧依计行事, 各自准备,不提。
翌日,岳昔钧乔装改扮一番, 身着新买来的男子装束。谢文琼看了,道?:“你这般打扮, 我还真不习惯。”
岳昔钧笑?道?:“且忍忍罢。”
谢文琼携了岳昔钧之手?,二人同往县丞府上递上拜帖。门子领着二人进了正堂,那县丞上下?打量二人一番,迟疑地道?:“公子拜帖上所说,你乃是我父的叔叔的堂妹的表弟?”
岳昔钧道?:“正是, 论起来,大人乃是在下?的孙辈, 但想来隔得?远些,大人不认在下?这门亲戚。”
那县丞道?:“这属实隔得?远些,不知?令尊名讳?”
岳昔钧早溜进他家祠堂,把?家谱看得?明白,因而一一数来,件件对得?上,那县丞也便信了大半。
岳昔钧道?:“在下?才搬到贵县,听闻大人之名,略觉耳熟,发信问了爹娘,才知?道?这门亲戚。此次贸然登门,实则是想同大人谈一桩买卖。”
“哦?”那县丞道?,“甚么买卖?”
岳昔钧道?:“在下?便直言了,恐触及大人伤心之事,大人勿怪。”
岳昔钧道?:“内人有一胞弟,久病在床,沉疴难愈,老爷子便想成亲冲冲喜,但发愁于无有新娘子的好人选。在下?无意之中听闻令郎娶过几次亲,不知?大人可否……介绍介绍?自然会有谢礼。”
岳昔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