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是龙奚,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合?
可庄宏蕾的态度很坚决:你知道失去神力意味着什么。如果你没意见,我帮你筛选出一些合适的凤凰来,你看过以后,就可以开始选夫了。
这把刀带钩子,还会随着时间流逝不停翻转,将盛茗徽整颗心都绞得血肉模糊。
有了这个做对比,盛茗徽觉得当初被土林刺破胸膛也不过如此。
这个比那个痛苦多了。
放弃
不知怎么回的主楼。
盛茗徽总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坐在一把孤零零的太师椅上,愣了很久。
原以为回来之后思路会变清晰,头脑会更清醒, 可这会儿盛茗徽的脑袋一团乱麻, 什么都不愿想。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通体冰凉, 耳边有东西嗡嗡乱叫着,盛茗徽坐也坐得不安生,换了无数坐姿,依旧换不到能承住她心中那口郁气的坐姿。
视线也没有焦点。
心中的那口郁气像突然压向城池的乌云,那么低,那么厚, 不断朝前翻滚着, 笼罩盛茗徽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要让她在神力和龙奚之间做抉择吗?
为什么没有两全的方法?
盛茗徽头疼欲裂,一只手握住扶手, 另一只手攥成拳伸向嘴角, 张嘴咬住。无法抵御的寒气自脚底升起, 盛茗徽的小腿肚子在打颤。
在诉说不清的状态中度过了早晨、中午以及下午的绝大部分时间, 门外突然响起钦云的敲门声,盛茗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抬头。
她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只是额头在不停地冒冷汗。
钦云说:家主, 胡总管让我过来跟您汇报一声, 龙奚小姐早上在镇子里逛了一圈,这会儿在老夫人那打牌呢。今天二夫人三夫人都不在,老夫人说,她们打麻将三缺一, 问您过不过去。
盛茗徽的一半心神在漩涡中不断打转,另一半硬抽出来, 回答钦云的问题: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让龙奚在老夫人那吃晚饭。
是,我去传达。
说完钦云并没有马上离开,她顿了顿,又朝里屋的人唤道:家主,龙奚小姐也让我带了句话。她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她很喜欢北区的那片红叶林,晚上想和您一起去逛逛。
盛茗徽按住眉心,脸揪成一团,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我晚点再给她回复。
钦云应:是。
这天晚上,龙奚并没有等到盛茗徽。
很晚了才接到盛茗徽让钦云传来的一句话:家主晚上要写一份东西,抽不出时间,改日再和龙奚小姐约吧。
龙奚察觉有异,但没有多说什么,想着自己明天要是还没有见到盛茗徽的话,就过去找她。
盛茗徽一夜都没有合眼,在冷冷硬硬的太师椅上,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亮。身子是麻的,血液也是。
她躲着那个问题,陷在混沌浑沦的情绪中。感知不到时间,也感知不到身体的响应。情绪笼罩着她,压抑着她。
窗帘被控制器关上了,里屋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太阳升起以后,外间有人在走动,进出大门的瞬间就会带来光亮,这是盛茗徽幽暗视野中唯一的刺激源。
后来这个刺激源分成了两个,甘鹭出声,在门口汇报道:家主,夫人让我送了一份名录来。她说适龄的凤凰已经筛选出来了,您可以从中挑选您喜欢的。
这份名录是给您送进去,还是放在外边的桌子上?
盛茗徽目光已经不知道要往哪放了,抬手动了一下,抹了一把脸。脸是冷的,指节更冷。
滴水未进,盛茗徽的喉咙涩得厉害,摸到手边,灌了一口不知几天以前的茶水,用尽量平稳端正的声音道:放外边。
是。甘鹭放了。
折叠成两个巴掌大小的名录贴上桌子时,是有声音的。
盛茗徽不想听到这种声音,但甘鹭放的那一下,像有人拿着一根长钉与一把榔头,对着她的脑袋砸了一下,震耳欲聋。
甘鹭放完就退出了盛茗徽的房间,顺手带上了外间的门。
她一出来,候在门口的钦云就猴急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隐秘的地方问:我听你说什么名不名录的,那是什么东西啊?
盛茗徽昨天说没胃口,让钦云不要送吃的给她。这都第二天了,什么都不吃哪行啊,钦云原本想问问盛茗徽这会儿想吃什么的,结果甘鹭比她快一步,在里头汇报事情,她就没进去。
她在门口隐约听到了一些东西,觉得离奇,就逮着甘鹭来问了。
甘鹭知道的也不多,附在钦云耳边,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钦云脑袋就记住了一句家主要选夫。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得找知道的人再问问。
原本盛茗徽陷在一种均匀的混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