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茗徽咬了一口,脆甜多汁,才吃了两颗,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她并非不怕冷,只是心里事情很多,她顾不上这些。
雪停了以后,云也变少了,夜空没什么遮挡。
透过门帘的缝隙,盛茗徽看到了两颗很亮的星子,在同一水平线上,遥相呼应。
她掀开帘子出来,仰望星空。
地上白茫茫一片,是刚覆盖的新雪。
天上星星很多,月光也很明亮。
龙奚吃好了往回走,见状搬了张折叠椅过来,对盛茗徽说:盛小姐坐会儿?我去里头收拾东西,过会儿就能上去了。
盛茗徽又没有拒绝。
不刮风不下雨的雪山真叫人喜欢。
兴许是刚吃完一碗热腾腾的汤面,龙奚身心俱暖,觉得此刻舒坦极了。
盛茗徽找了个位置坐下,倚着折叠椅靠背,向天空望去。
她一直很喜欢漂亮的夜空,特别是在光污染少,视宁度佳的地方,看一眼都是享受。
结合自身,盛茗徽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在满是星辰的地方跃下,她仰面朝天,耳旁山风呼啸,眼前天阔星明,会不会很享受?
答案是肯定的。
东阁没有这样的景致,当初选址的时候,盛茗徽选了靠近城区交通更为便利的地点。
虽然也是在山里,但离主城区太近了,所有的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出神地望着,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
盛茗徽生出一种引力在指导她扎根的错觉。
她是凤凰,不是植物。
却也觉得做一株植物挺好的。
东西都收好了,龙奚却没有打搅盛茗徽。
这画面有一种失真的美感。
苍老的雪山,银白的月光,夺目的盛小姐,她们都是造物者造出来的最好的东西。相互衬托,又独自美丽,极致得不像现实世界能拥有的东西。
她一定很喜欢夜空吧,就这么看着,像入了定,眼睛都不带眨。
如果有机会,龙奚会给盛茗徽推荐另一座山。
在那座山里,可以看见夜空上所有的细节,看一宿都不觉得累。
时候不早了,她们必须要启程了。
龙奚安置帐篷的时候,盛茗徽提着折叠椅走了过来,交还给龙奚。
有点冒犯,思绪良多的龙奚还是要问一嘴:盛小姐,这回你还是从山的东面往下跳吗?
盛茗徽很快地应了一句:是。
犹豫再三,腹稿也打了七八回,龙奚还是借着这个机会问道:这回又是你家里的谁生病了?
龙奚的声音放得很轻,也很小心。
她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也知道盛小姐的脾气,听完之后必然要同她撕破脸。
但龙奚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一个切入口,将这件事摊开来讲,不是多管闲事,只是想和盛小姐交个朋友而已。
真心的。
果不其然,龙奚话音刚落,盛茗徽身上的刺马上竖了起来,防备状态拉满。
她盯着龙奚的眼睛,厉声问:你都知道什么?
龙奚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说:一点皮毛。之前不了解去打听了一些。只是些皮毛,也不会告诉别人,你别生气。
盛茗徽不怕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打听过,就该知道我们是独立的一个群体,法律对我们没什么约束力。希望你探听的那些事,包括这几回你见到的,都烂在你的肚子里,不然我有的是方法不让你好过。
一说这事,龙奚就想起盛茗徽在自己脖子上扎针的事,笑了笑,说:盛小姐,要扎针的话,换个地方扎吧,扎脖子,太骇人了。
登顶
盛茗徽没再说什么,走到一旁等龙奚把不必带上雪山的行李放好。
买卖未成,仁义就将就着维系一下。
龙奚安上头灯,赶到前头去带路,神情不自觉凝重起来。
她从没在夜间攀登过阎王峰,心里并非有十足的底气。在野外和大自然博弈,怀揣一份敬意是好的。
这一次还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龙奚把脑中多余的杂念清出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靠近岩壁,龙奚把攀登的装备翻出来,递给盛茗徽一副冰镐和冰爪。
爬陡峭的岩壁,没这两样东西可不行。临近峰顶那一段还有冰瀑布,她们不仅要爬岩壁,还得攀冰,所以装备一定要齐全。
盛茗徽没要,说:我自己有。
龙奚:你有?
盛茗徽摘下神衣上的麦玲和叶铃,花了十五秒组装,很快,一副坚固牢靠还会听她号令的冰镐就做好了。
龙奚目瞪口呆。
心说她们凤凰很流行一物多用嘛。
嘴上又问:那冰爪呢?
盛茗徽抬起鞋尖,猛地朝前一踹。
尖锐的冰爪从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