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凤凰习过兽语,将马彪子引到后头,低声解释。
又喂了两条肉干,安抚好它们的情绪。
角膜移植通常一个小时就可以搞定,龙奚多花了半个小时,务必将伤口处理得再妥当些。
出来时,她把手术室的灯关了,将小女孩打横抱在怀里。
盛茗徽让胡鸿权过去,把小孩接过来。
刚从高度集中的状态中抽离出来,龙奚还有点头晕眼花,对外头的事一概不知。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要接过她手中的孩子,她避了一下,不是很放心。
这时,盛茗徽极具威严的声音传来:给他,我安排人先将这些孩子送出去。
这些人贩子就留在这里慢慢耗。
眼球干涩,龙奚闭了闭眼睛,睁眼的时候,问盛茗徽:报警了吗?
盛茗徽摇头:没有。
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等我的人把孩子送出去,自然会和警方对接,到时候会跟警方说明这里面的情况。
马彪子在底下盘旋,盛茗徽转头望向被堵住嘴,面有菜色的人贩子,说:到时候这些人看到警察,会跟看到再生父母一样激动。
龙奚对盛茗徽的安排有点异议,但有异议也不敢说。
盛茗徽太理直气壮了。
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出窝点,龙奚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些孩子都没事。
她的这条小命也还在。
算来算去还是要感谢盛小姐的鼎力相助。
龙奚想和盛茗徽道一声谢,但这会儿,她无论如何也挤不到盛茗徽的身边去了。
盛茗徽身后站着满满一堆人,矩阵一样,将她的后方顾得很牢。
旁边也站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话那么多,一张嘴喋喋不休。
盛茗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她走得或快或慢,或冷淡或热情,身边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
这么俯首帖耳,这些人是她的信徒?
凤凰车标
这些人与其说像信徒,不如说更像保镖。
或者二者都有。
既有保镖的忠诚,又有信徒那股子盲目崇拜随时献身的劲儿。
实际年龄应该没有他们的心理年龄大,行为举止带着严格训练留下的痕迹。
总而言之,是很怪的一群人。
朝前走了一会儿,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龙奚发现这群人变换了阵型。
先前跟在大部队后头,龙奚东张西望,还能看到盛茗徽几缕竖条的背影,现在被挡得密不透风,一堵人墙阻隔了她,龙奚连盛茗徽在不在前头都无法判断了。
很显然,这些人是故意这么做的。
龙奚很不平,心说,有必要么?她又不是人贩子,也不是图谋不轨的人。她和盛茗徽见过几面,多少有点交情,有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么?
但那是人家的帮派,龙奚坠在后头,毫无地位可言,有再多的牢骚也不敢明着发泄出来。
跟在后头又走了一阵,一群人停下来了。他们已经走到了岸边。
岸边停着俩艘冲锋艇,很大,坐十五个人绰绰有余,不是她那艘小气巴拉的充气艇能比的。
龙奚又看到了盛茗徽。
她走在队伍最前头,第一个上去,在提早放架好的位置上坐下,很拽,姿势仪态都很好,跟来巡视家族产业的富家女似的,施施然在王座上坐下,看什么都带了点心高气傲的漠然。
当然,因为眼前是她深恶痛绝的江水,她选择眼不见为净,取了副墨镜架在鼻梁上,神衣裹在身上,抱起双臂,很拽地闭目眼神。
身穿蓝色西装类似管家的人紧随其后,一颗心就没安下来过,身影忙碌不停,检查系统、测量水速、调整平稳度忙前忙后,丝毫不敢懈怠。
检查完毕,又点了两个帮派里的人跟随,这才安心启程。
剩下的站在岸边的人没有要动的意思,目送第一艘冲锋艇离去,神情恭敬,队伍整齐,比龙奚行的注目礼的时间还长。
龙奚都回过神来了,这一行人还一语不发地看着。
直至船尾彻底消失不见,这一行人才敢放松脊背,交头接耳,说两句悄悄话。
他们在盛茗徽面前不敢表露的,此刻都倾倒了出来。
说的大多是心里的澎湃。日日看着家里的年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凤凰的当家人,别提多激动了。
家主还这么亲民,这么有侠义之心,带着他们做好人好事来了,值得牢牢刻在脑子里。
没想到龙奚挨这么近。
领头发觉之后,立刻穿针引线将这一群人紧密连接在一起,然后猛拽线头,飞快地将这个窃窃私语的团体拉停了。
他们得提防外人。
龙奚很纳闷。
这群人的排外她感受到了,和盛茗徽很像。
她合理地怀疑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