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忍住肩膀处几近断裂的疼痛,好歹是将两人分开了,现在拖一会儿等樊越那边结束就可以了。
这是个放置干燥柴火的屋子,门外还能听见外头厮杀的声音,盛灼心跳很快,她没想到无妄七杀温白会留下五个在身边。
在这样紧绷的气氛中,朱川却突然松开了手臂,他转身压在木门上,手肘不断敲打,制造出二人正在打斗的声音。
盛灼怔住。
我叫朱川,长发男子压低声音说。
盛灼不明白,现在是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么?
朱丹是我妹妹。温家习惯用这种方式来控制我们,我很感激你能收留下我妹妹,至少没有伤害她。
朱川说的很快,快到盛灼也反应了一会儿。
朱丹?
小青口中的那个呆呆?
你一定要信我。温白的目标不是其他人,只有你的女朋友一个,所有人都去了那里。
什什么?
盛灼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没有将真正的计划告知温聿,你现在带人去还来得及,从后窗走。
所有人都去了哪里?
城郊的别墅?
寒意从脚底直冲向天灵盖,盛灼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屋外的嘶喊声忽远忽近,她感觉自己有点耳鸣。
快去啊!
朱川推了她一把,低声吼道。
她为什么?
盛灼离开木门,向窗边走去,嘴中还是喃喃道。
这你要自己去问温白。
朱川说着,从裤兜里艰难地拿出一个弹-簧刀,在自己身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似的,眼睛一眨不眨。
盛灼说了句谢谢,一脚踹碎玻璃钻了出去,与此同时身后的木门终于传来破碎的声音。
管不了那么多了。
盛灼翻上矮墙,看到下方巷子里有镇北会的人在守株待兔,便一咬牙在矮墙上奔跑起来。
跳过屋檐,跃过墙头的铁网。
北风呼啸,纷扬的雪花砸在脸上,一阵密密麻麻的疼,身上还有玻璃窗划出的伤口,可盛灼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竭尽全力地跑着。
温白,是不是要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一无所有,你才会开心?
罪徒
彻底脱离无主街区后, 盛灼摸摸裤兜,手机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她随手截停了一辆出租车, 借了师傅的电话给分散在s市的人手打去电话。
师傅麻烦你快些。
盛灼说着,颤抖的手按下谢溪又的号码,两只手一同抱着那手机贴在耳边。
无人接听。
盛灼啪的将手机合死,重新返还给司机师傅,整个人在后座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或许只有一瞬,又好像过了漫长的时间, 出租车停在别墅区外的时候,盛灼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师傅,你去东城的蛋壳酒吧, 会有人给你钱。或者你也可以在这等我。
扔下这么一句话,盛灼不顾司机师傅大声的呼喊, 踉跄着下了车。
别墅区内正放着烟花,绚烂的金色烟火在夜幕中绽放出梦幻的光芒, 一枚接着一枚的火线窜上天空,引得许多人在别墅区外观看。
盛灼还未和门口的保安打招呼,端坐在保温室内的大爷便冲她挥挥手, 她愣了一下, 只得点了点头向别墅内飞奔而去。
近了。
能看到那耀眼的火线从谢溪又的庄园外升起, 盛灼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可视线转过来,便看到字母组熟悉的吉普车停在外面。
盛灼心里稍安,长时间高爆发的奔跑, 使得肺里像火烧了一般灼痛, 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终于赶到别墅前。
心脏剧烈跳动, 她闻到了血腥味。
千万不要,盛灼在心里祈求。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固执地与温白硬碰硬,无论怎样的结果,都好过将西柚医生置于险地。
当她看到别墅门口整齐停摆的一排黑色路虎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那些路虎的银色轮毂在灯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它们本应护送着那个人出国,可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阮令。
心脏大起大落之下,令她产生了类似于缺氧的晕眩,她看着别墅内平静的灯光,眼泪夺眶而出。
在无人看见的阴影处,盛灼扶着树无声地掉着眼泪,直到此刻,她才敢直视内心深处的自责和恐惧,与那日看到袁一围着面罩从墙头一跃而下时一样。
仿佛一只巨手,每每在她要挣脱泥潭之时,死死地将她又抓回冰冷的漩涡中。
ia,没事吧?
接到电话赶来的小青从身后扶住盛灼的肩膀,阿枭带着人向别墅内走去。
盛灼摇摇头,迈出虚浮的脚步,跟在队伍后面,越走越快,最后扒开人群冲了进去。
巨大的别墅客厅内,地砖上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