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嘴撕了信不信?哪来的毛头小子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
清秀男子哈哈大笑,谁啊?古时候皇帝也没你这么能抬身价,这肥猪每次来都不给钱,怎么,当霞水镇是你家的?
争吵声引来了店家,年迈的老爷爷定睛一看,这瘦高的男子眼生的很,从未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来店里吃饭啊。
心下虽多有感激,但李飞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他赶忙快步走上前去解释道:
飞哥,您别往心里去,您能来我们这吃饭是我们的荣幸,这少年人不懂事飞哥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李飞冷笑一声,搁这给我演双簧呢啊?
说着便将手放到了餐桌上,眼瞅着就要掀翻了这桌子大闹一场。
单挑啊死肥仔!
瘦高男子嗷的一嗓子,脸都气得涨红,愤世嫉俗地率先向门外走去。
李飞和跟班们对视一眼,均是露出一抹残暴的笑意,也不搭理身后那苦苦哀求的店家,跟着走了出去。
瘦高男子走得很快,折身进了饭馆旁边的小巷中,此举正合李飞意,是以慢悠悠地跟在后头,像是逗弄一只栓了绳子无法挣脱的猎物一般。
瘦高男子行在前头,边走边撸起袖子,露出两条麻杆似的胳膊,见状李飞几人都低声笑了起来。
安静的小巷中只余一前一后的脚步声,那男子拐了两下弯,脚步声便停止了。
李飞嘿嘿一笑跟着拐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挤满小巷狭窄过道的壮硕男人们,一个挨着一个,他们的脸上皆是冷峻的神色,无言地看着他。
着了道了。
李飞拔腿就跑,刚迈出去几步,便被黑色布袋蒙头罩下,一记闷棍,肥硕的身子缓缓瘫软,昏了过去。
感觉自己好像在沙漠里晒了好久,嗓子都要冒出火来了,李飞意识逐渐清醒睁开眼皮,便看到那个挑衅自己的小子正兴致勃勃地打量自己。
他身上一哆嗦,正要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嘴被胶带粘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老大,醒了。
那小子冲身后喊了一声。
李飞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一台吉普车内,晃晃悠悠地还在前行。
一听这声老大,他的心便已经凉了半截,看来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绑架案。
出人意料的是,老大竟是个极为年轻的女人,生得十分漂亮,漂亮到李飞产生了一瞬的错觉。
面对女人时,他惯常会将她们放在柔弱被动的一方去,是以看着这个老大,他心头的恐惧竟然稍稍缓解了些。
李飞?
老大的声音也很好听,清灵灵的。
李飞赶紧点头。
女人一个眼神,他嘴上的胶带被毫不留情地撕下来,嘴唇周围开始泛起麻麻的痛。
他下意识地咧着嘴舒缓这种疼痛,还没说话便挨了一拳,打人的是一旁站着的瘦高男子。
小义,别冲动。
女人正是盛灼。
旋即又问被打蒙了的李飞:李唯民是你什么人?
李飞脸上的不安一闪而过,心想这伙人什么来头竟敢把主意打到李唯民身上。
但很快,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他那因疼痛不停抽搐的脸颊放松下来,甚至眼珠微转流露出些许冷静的意味。
是我们镇北会的老大。
李飞说。
不,盛灼摇摇头,这个我知道,我是问李唯民是你的,什么人。
李飞眨巴两下眼睛,似乎并不明白盛灼是什么意思,接着一把短刀便轻飘飘地悬在他大腿上方,握刀的手没有用力,那锋利的刀尖摇摇欲坠。
他瞪大眼睛盯着那握刀的手,纤长秀丽,手指慢慢收力显现出泛白的骨节。
刀尖已经抵在他的牛仔裤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李飞感觉自己的大腿已经开始疼了。
是是我表哥。
盛灼松开刀,扔到了一边。
表哥?那你应该也认识温白吧?
李飞脸上的疑惑不做假,他是真不知道什么温白,是以便颤着嗓子解释:我真不认识,我一直在霞水镇,我家就在霞水镇,表哥是三年前突然回来的,然后他就找到我问我要不要闯一番大事业
盛灼看着稍微吓唬一下便倒豆子似的解释开来的李飞,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待他说完,盛灼才问:
李唯民现在在哪?
李飞咽了下口水。
在红星赌场。
他直觉不对劲,眼前这伙人好像不是绑票的。
抓猪(已修)
红星赌馆是霞水镇唯一一个赌博场所, 在李唯民到来之前,镇上只有麻将馆, 怀着对新事物的好奇和对灰色领域的试探,霞水镇的赌鬼们迅速涌入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