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盯着那被风卷起的涡旋。
奶奶曾经说过,若是看见地上出现这样的涡旋,就是有小鬼作祟。
盛灼吓得连着好几天晚上都不敢出门。长大一些只道当时是被奶奶的戏言给忽悠了。
可现在,盛灼笑笑。
她倒是希望,奶奶、那双父母、哥哥,希望冰姐都回来看看
看看现在的自己,
是否如他们所愿。
2009年七月十五日晚。
仪阳青枭社成员连夜赶往省城,在城郊与祭灵殿一旗相遇,绝对的火力压制下,仪阳部溃不成军伤残严重。
黎清刚与仪阳众头目被困省城根据地蛋壳,三日后七人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王胜浑身绑绷带,是坐着大客车上路的。
至此,青枭社完成了第一次内部革新。形成了以白枭为首,祭灵殿为辅的新格局。
时隔四年再次于省城地下造成空前影响,青枭在方舟与伊甸国的支持下,再拔新高度。
温白
青枭变动三天后, 温聿传来消息。
温白在得知青枭内战一天便结束后,给温潮打了个电话。
至于具体说了什么, 下一步的动向,他自是没有权利过问。
盛灼将小义叫来。
老大。小义也是从青枭出来的,虽然近两年都在南方,但眼下面对这个将青枭搅得天翻地覆的人,还是生出了些感慨和畏惧。
言语间脸上还留存着些不自在。
青枭那边都妥当了?盛灼坐在宽大的黑皮沙发上,厚实的沙发衬得她显出几分娇小来。可当她的目光扫来, 小义还是腰板一直。
是,都差不多完事了。小义这几天一直在处理青枭的事。
盛灼点点头,我想让你去s市周围的城市, 城镇也好,乡县也好, 去走一圈。
啊?
小义不是很明白,这是要往外边发展?
低调些, 找找看有没有近些年突然发展起来的势力。盛灼想了想,又补充道:辐射范围不需要很大,包围s市的周边就够了。
好。小义应下了, 太具体的他也不需要知道, 照办就行。
可以多带几个人同时进行, 但务必要确保每个地方是由你自己拍板后,才可以离开。
盛灼笑了笑,辛苦了。
小义看着她熟悉的笑容,才又找回曾经的一点影子, 是以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不辛苦。
说完他转身就要退出去,却又听见盛灼说, 把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感觉到不对劲就可以回来了。其他的交给我。
是。
盛灼又打开手机,仔细看了一遍温聿的信息。
温潮。
温家三子的争夺,是确定继承人,不是杀死继承人。所以无论是三人中的哪一个,势必会借到家族资源,有限的家族资源。
而这其中,如果温潮下场也不难理解。人都是会护短的,自己可以欺负,外人欺负不得。
关键是,眼下的形势,省城地下还会有什么发展空间么?还要温白继续,不就是要温白往刀口上撞。
盛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温白,你那个老爹,压根就没想让你参与到真正的继承人争夺中,还看不出来么?
出狱这么久,还没看看这位故人呢,盛灼自言自语,随便换了套衣服,拿起摩托车钥匙说走就走。
省城笼统地划分出东西南北四城区,可还是有些边角地方属于无主地带,地界很小,如果将省城比作一块披萨,那这些无主之地,就跟披萨上的一颗玉米粒差不多大小。
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每周都换新老大。
也是警察去的最频繁的地方。
这里大多都是残旧的平房,住着些夜晚不会出门活动的老人家,贫穷和疯狂是这里最鲜明的标签。
盛灼的机车停下时,从小巷里走出不少兴致勃勃的小青年,他们大多都抽烟烫头文身样样不缺,混的好的还能戴条掉了色的金链子。
盛灼在周围打量了一圈,有点后悔,早知道再带个人来了,车很有可能会被偷走。
她的目光投向路边的桌球厅。
规模挺大上下三层,牌匾整洁门脸大气。像这样的娱乐场所在这一片有很多,大多是不愿意被地下四巨头多管控的。
所幸这里乱出了名,一到夜里倒是有不少寻刺-激的年轻人赶来疯玩,有一就有二,渐渐形成了庞大的行色各异的娱乐产业。
而这家挂着红色牌子的,就是温白的店。正值盛夏,店门口只用塑料门帘虚挡着空调冷气外泄。
盛灼抬腿跨上机车,拧油门。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