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嗅了嗅有点刺鼻的烟草味道。
学姐,是不是有点过了。
喜欢?
阮令喜欢自己什么?
喜欢自己学习好?可学历对于阮令这样的人来说,重要么?
和温白一样,想招揽自己?
搞笑。
温白在温家的地位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哥哥温江、妹妹温沁。给温白的挑战是最危险的,也是最难的。
即使温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比肩伊甸国,但阮令和温白的地位相差悬殊。
阮令什么样的人才没见过?伊甸国会倾尽全力辅佐这位少主。又怎么会本末倒置招揽自己?
只看了几眼,说过的话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这叫喜欢?
阮令显然很清楚盛灼的意思。
她身子朝盛灼的方向微微倾斜,呼出的烟雾便化作一团云扑了过去,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疯子?
盛灼任由那烟雾笼上自己的脸,没说话。
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是我的同类。阮令将烟灰弹进她面前的白色瓷盘中。
一见钟情都是唬人的,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只是那种寻找到同类的感觉,让我很兴奋罢了。阮令放肆地笑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只对同类感兴趣。
盛灼微怔。
就见阮令红唇轻启,解释道:
从性别到灵魂,相同律动高度融合
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
盛灼闻言,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我尝尝?
她的眼神指向了阮令手中的烟。
阮令将火机放在铁盒上,食指按住,推给了盛灼。
烟草的味道并不好闻,特别是对第一次尝试的人来说。烟雾顺着喉咙爬向肺,陌生的感觉让盛灼不住地咳嗽起来。
慢一点,阮令熄灭手上的烟,双臂搭在桌子上。眸中盛满了笑意,先习惯习惯再往肺里进。
盛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手里快要燃尽的烟,轻声问:这东西真的能让人忘记烦恼?
阮令扑哧笑出声,英气凌厉的五官第一次有了极具生命力的清扬,谁告诉你可以忘记烦恼?
盛灼不解:那意义在哪?
阮令摆摆手,除却一些尼古丁的作用,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暗示吧。
盛灼将烟蒂碾灭,站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伸手将桌上精致的铁盒和火机揣进兜里,多谢学姐。
阮令目送盛灼离开,瞧了瞧桌子上分毫未动的吃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随后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新奇。
以前的她,玩归玩闹归闹,可从来没有对谁上过心。她的生活充斥着枪械的冰冷色彩。
到新交的好朋友家中写作业一进门就被一把枪口对着;五岁就被抱到枪场上看别人打枪结果震得耳膜破裂;大人们吵架一个走火直接抬走了
好多次在夜里她扪心自问:
自己疯了有那么难以理解么?
作为伊甸国这个军火集团的继承人,疯一点无所谓。若是个胆小怯懦的才叫可悲。
阮令小学六年级时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叫做《我的梦想》。
在一篇篇科学家作家警察的美好梦想中,阮令的作文脱颖而出。
她写道:
我的梦想是造一颗毁灭地球的炸弹。
当时的老师强撑着慈善的笑容问她为什么。
阮令回答都死光难道不好么?
当天没等到放学就被家里的保姆接了回去,请了家教。直到要念高中才放出来。美名其曰怕她与社会脱节。
思及此,阮令又拾起一颗提子。
也是,与社会脱节又怎么会遇到这样有趣的同类?她教会了自己如何大笑,如何无奈的摇头。
这难道不神奇么?
小青
2008年。
朱丹看着锁在腕间的手铐。
她已经三十多岁了, 手背上出现皱纹,昔日光滑白嫩的手臂上长了好几颗痣。
银亮的手铐像是一块巨石, 拽着她的心压着向下,再向下,沉向了不见底的深渊。
她的父母都是温家养出来的打手。
在十八岁之前,她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去学校,上辅导课,和好朋友出去游玩。拥有一切花季少女的甜蜜心事, 也曾因为考试不理想而抱着母亲嚎啕大哭。
朱丹一度以为她脱离了父母的世界。直到那年生日,一向寡言少语的父亲喝了不少酒。告诉她以后不用去上学了。
朱丹明白。
父母在温家干了这么多年,甚至当上了那些打手的教练。他们一定被动地知晓了许多温家的秘辛。
自己是去当质子的。
她一直兢兢业业, 不敢生出半点抱怨。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十八岁人体很多的骨骼已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