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监控小波已经提前破坏掉了,没有人可以证明视频里的就是你,只要现在推出一个看起来像你的,真正的罪犯,就差不多可以了,一些细节我已经吩咐人开始做了,不能说完美,但足以让他定罪。
见盛灼仍固执地盯着角落里的人,阿枭弯下腰,捧着她的脸强迫那目光转过来。
盛灼像个刚出生的婴孩般,一双眼睛无辜又迷惑。
只见阿枭抻着眼角,一字一句地说:
青枭上下知晓你身份的
哥拿命跟你保证,绝无一人敢多说半个字。
狭小的空间内翻滚着浓重的烟草味儿,阿枭镇静到有些疯狂的声音落下后,再无一丝动静,就连那空中打着旋儿晃荡的烟雾都仿佛停格了。
只剩那许小波满是惊奇地点着头,似乎是在佩服阿枭,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想出了这样一个堪称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盛灼嘴角微微翘起,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生气,说出了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可是他比我高啊。
阿枭也随盛灼升起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只一秒钟,阿枭就听懂了这话的意思,常被盛灼取笑寡情的薄唇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上下翕动着。
不愿被盛灼看到这幅失控的样子,他霍然直起腰面朝墙壁,一只骨节泛白的手紧紧捏住了额头两侧的太阳穴。
盛灼注意到,阿枭平日里收拾得极为仔细的卷发,如今正随意地用个小皮套绑了起来,凌乱又仓惶。
他弓着背大口地吸着气,仿佛这屋里的氧气不够用似的。
而这种难捱的压抑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不到一分钟,阿枭就转过身来,眼眶通红,伸出一根手指径直冲着角落里那男孩。
厉声说道:
他家里穷,念不了书,进了青枭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这次替你顶了罪,日后我会亏待他么?!
说到这里阿枭的声音带着些破碎的哽咽。
你呢?拼死拼活的挣得了个自由身,你才刚考完试,你以后要去念大学的,你-他-妈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呢你明不明白?!
眼泪猝不及防的夺眶而出,阿枭流着泪近乎嘶吼着说出了这番话。
盛灼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枭。
她顺着那手指的方向看去。
角落里,那个不说话不动弹仿佛不存在一般的男孩,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帽檐下一张熟悉的脸颊。
是刘平。
就在年初,盛灼刚和他打过红五。
输赢赌注是脑瓜崩。
这次行动潜入龙虎堂总部开窗的也是他。
男孩扯出一个淳朴的笑容。
声音中夹杂着些对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满腔坚定不移的决心,大声道:
姐,你去上大学吧。
枭哥说的没错,你也别有心里负担,我早晚都得进去走一圈的,现在进去说不定出来后我就一跃成为二把手了呢!
男孩的笑容纯粹诚恳。
盛灼干涩的眼睛仿佛被蚊子轻轻叮了一下。
谅解书
翌日, s省高级人民法-院。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十几层台阶下, 密密麻麻站着拥挤的人群,两条分界线外满是本地关注高中生伤人事件的民众,扛着长枪短炮的大小报社的记者焦急地等待着。
房静捏起扣到最上面的衬衫领子,来回拽了两下,她一大早就等在这里,那洁白整齐的领子边已经渗透出一小圈汗渍。
突然, 自道路尽头驶来一辆低调的黑色警车,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房静连忙通知摄影师打开机器,将手中挂着自家牌子的话筒举到嘴边, 微笑着冲摄像机说:
天蓝日报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记者房静。我国警方经过一夜的紧张排查和追捕, 由于嫌疑人的积极配合,大家关心的暴力伤人事件在今天就将尘埃落定。首都时间六月九号早十点, 这里是s省高级人民法-院,我们可以看到,嫌疑人已经出现
摄像机微微一错, 将焦点聚集在记者身后停下的警车上。
车门开了, 下来一名身着警服的年轻女子, 抬手示意蜂拥而上的记者退后,清理出场地后,打开了后车门。
接着一道带着手铐蒙着头的清瘦身影跟了下来。
记者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将话筒往前戳去,宛如一把把锋锐的剑影, 齐刷刷对准了警察身后的人。
请问虐待同胞时你在想什么
是父母身亡让你的心理扭曲了么
受害人至今昏迷未醒你有什么感想
你是反社会人格么?你不会害怕么
铺天盖地的质问, 清瘦的身影只微微停顿了一下,便低着头随警察走进了法-院。
房静眼看压根就挤不进去, 转过身面对摄像机。
大家可以看到,围观群众和记者都很激动,现场一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