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东只觉得不甘心!
自己距离登顶明明那么近,近到夜里做梦都会梦到自己手握东西二城,摇身一变成为省城地下说一不二的君王。
那么真实,触手可及!
触手可及啊!
啊!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嘣的一声,断弦般碎裂。
我-操-你-大-爷的青枭!曲明东在狭小的车内疯狂的怒吼,手机被摔在挡风玻璃上,双手握拳一拳接着一拳砸着方向盘。
直到骨折的腿一脚踹上脚踏板,猛地无法言喻地剧痛汹涌而至,曲明东弓着腰抱住那条腿,疼得上不来气。
硕大的眼泪 啪嗒一声掉落。
曲明东忙不迭地去擦,他自小在这般充斥着江湖义气的环境下长大,信奉的只有权利和拳头。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落泪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眼泪越擦越多,身体所遭受的苦痛裹挟着内心无所适从的迷茫和恐慌,让他的脑子嗡嗡地木着。
良久,安静停靠在警局对面的轿车内,曲明东像五岁那年握住母亲冰冷的手却迟迟得不到回应之时一样,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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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灼重新在路边买好了口罩,到达龙虎堂总部的时候,阿枭在总部四楼的男生厕所里,笑得脸上皱纹都多了两条。
只见男厕最深处的隔间内,一个上着重锁的宽大保险箱静静躺在里面,歪扭着,背后潦草的钉子和线路暴露了拆下它时是多么匆忙。
还得是你呀小丫头,脑子咋这么好使呢?阿枭现在看盛灼的眼神满是老父亲的慈爱。
盛灼眉梢一跳,小狗崽两只前爪搭在帽檐上,冲阿枭汪了一声。
哪来的小狗?阿枭伸出手指点点小狗的脑袋,还挺萌。
捡的。盛灼说,你们这边怎么样 ,有什么变故么?
没有,一切都是按照我们计划中进行,我们追的紧,曲明东那些手下逃到总部的时候,都跟无头苍蝇似的,根本没发现保险箱就在四楼,还以为是从六楼窗户运走了。
阿枭提起这事就想笑,笑死,也不想想那么大的保险箱窗户怎么塞得过去。
盛灼也露出浅浅的笑容,钟庆我知道顺利进去了,其他三人那边有出现伤亡么?
阿枭嘴角的笑意终于收敛下去,虽然说少了钟庆那一伙人,但陈军和李爱喜都不是善茬,有几个兄弟伤势太重已经送去医院了,我派了人贴身保护着。
盛灼点点头,这个结果远远比她预计的还要好很多了,刀剑无眼就算是有特质纱布,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再就是曲老爷子那边直接和贺家派来的人对上了,一场恶战,死伤惨重,唉,贺家真是疯了,配那么多枪得动用多少人脉和流动资金。
盛灼听到这个只是心底有些唏嘘,毕竟从最开始曲老爷子和青枭就达成了合作,互利共赢,风险同担。
对上贺家的人,也在意料之中。
当初还是盛灼在仔细钻研了曲正平的资料时,发现曲正平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二十几岁的年纪便香消玉殒了,留下一个女儿,一直在国外,这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外界都清楚曲老爷子并不在意那个流落在外的外孙女。
但是盛灼又注意到曲老爷子曾经在一场拍卖会上天价拍下了一条项链。
女款,即使看照片也能想象到那颗镶嵌在钻石中间的粉色宝石有多漂亮。
这条项链在海外还有个名字月神福赐的少女。
资料上显示,最后这条项链出现在了老爷子的胞妹脖子上。
很奇怪,一是这条项链的名字,和年迈的曲老太太并不搭,二是这条项链只出现过一次。
纵然有再多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两个问题,盛灼还是托阿枭去海外查了查。
这一查,就是两个月。
庆幸的是最后的结果是好的,种种蛛丝马迹,一旦起了这个疑心,查起来就容易得多。
曲老爷子不是不在意这位外孙女,反而是过于爱护。
将外孙女发配境外,鲜少过问,这都是假象,所以在碰到那枚格外适合少女的宝石时,老爷子还是没忍住。
得到这一消息,阿枭亲自出马去说服曲正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那老爷子就像块石头,滴水不进,铁了心地要带着自己心腹去国外。
直到阿枭抛出最后一颗底牌,将此行去国外的意外收获以资料的形式递给了老爷子。
上面密密麻麻地,赫然是曲明东上位后暗中联系国外杀手的记录。
曲明东担忧的是,老爷子将自己半生的积蓄交给外孙女,也是他自己的外甥女。
为了以绝后患,他要下杀手。
阿枭说老爷子当时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几岁,直叹道罢了罢了。
再加上龙虎堂也是老爷子一生的心血,眼看着就要败落在自己儿子手里,多少还是有点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