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哥,我没看到老大。
心底微沉。
盛灼很少有不回消息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眼看着时钟拨向十一点的方向,阿枭坐不住了,按下了刀疤的电话号,准备去找人。
此时阿b冲他走来,低声在耳边说道:老大回来了,还有那个和她一块打架的,在楼上。
阿枭一上楼就看见了坐在三楼楼梯上的袁一。
他是认识这个女孩子的,盛灼说过两人是极好的朋友,偶尔这个女孩子也会参与一些不太严重的帮会活动。
枭哥。
袁一摘下口罩,熟练的打声招呼,只是双眼通红,似是哭过。
盛灼呢?阿枭清楚这个叫袁一的女孩子很少会来蛋壳这边,更别说坐在了三楼的楼梯上,一看就知道有话对自己说。
回房间休息了。袁一顿了顿,出了点事,我把她带回家换了身衣服戴好口罩送回来的,她坚持不在我那住。
嗯,估计是怕给你惹麻烦。阿枭也在楼梯上寻了个地方坐下。
三楼的住户就那么几个,平时也是严禁无关人等上来,所以颇为安静,隐约能听到楼下的音响声。
出什么事了?阿枭问道,她受伤了?
没有,不是这个事袁一停了下来,犹豫着,好似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难以启齿。
阿枭没说话,耐心地等待着。
她有个哥哥,你知道么?袁一问完就笑了,我傻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那把火就是你们放的。
阿枭听出了话语中的讽刺,并未答话,只点了点头。
她那个哥哥,没死。袁一深吸一口气,她哥哥叫盛耀,听盛灼说,小时候他们关系还挺好的,只不过吧,他她爸妈都有点那个重男轻女。
小时候盛耀啥样我不知道,但是后来的盛耀,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总之就是相当不像话吧,可以这么说。
盛灼她爸妈对她不好,把她当成个累赘,可是她这个哥哥,好像没有。
虽然没给盛灼带来什么哥哥的关爱,但是也没有跟着家里人欺负她。
反正我也不知道盛灼到底怎么看这个哥哥,她长大了之后就很少和我说这些了。
袁一的声音轻柔,好像回到了年少时和盛灼相处的时光。
但是今晚,她亲眼看见盛耀,被虐杀致死。
袁一不说话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阿枭眼睛微微失神,似是一时间也难以消化这件事。
被贺仙仙。
袁一又说。
你知道的,冰姐的事情对她的打击挺大的,现在又她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就怕我不在的时候,她又一时冲动。
我看着她,阿枭点点头,只不过贺仙仙是怎么?盛灼的身份我们一直保护的很好,这件事情还有些疑点疑点,回头我调查一下。
说完,看着袁一也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道:你先回去吧,咱们留个电话,你也不方便经常过来,有事电话联系。
袁一笑笑,怪不得小萝卜头儿这么信任你,还是挺靠谱的嘛。
看着袁一麻利地戴好口罩离开。
阿枭也没动,就坐在楼梯口,掏出根烟点上。
一口接着一口地抽完。
还是没忍住轻轻笑了起来。
贺仙仙
起身拍拍裤子,把烟蒂扔进了垃圾桶。
阿枭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上下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锃亮的不锈钢垃圾桶。
想了想。
猛地一脚踹了上去。
狗东西。
阿枭在盛灼的门前站了良久, 还是抬起手敲了门。
我进来了?
门内毫无动静。
阿枭轻轻压下了门把手。
屋内没有点灯,盛灼的房间和刚装修好的时候并无差异, 只是多了几个衣架。窗外是一个高大的挂满挂满霓虹灯的饭店牌子,洋洋洒洒的灯光铺撒在地板上,房间内多了几分灵动。
盛灼独坐在窗前,小小的背影宛若老僧入定。
阿枭准备了一肚子的安慰,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轻轻合上门,后背靠在门上, 不敢上前一步。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刚刚袁一满眼的讽刺,是啊,无论她的父母哥哥对她如何, 那是属于盛灼自己的事情。
从一开始,盛灼的悲剧就是自己代表着的青枭社一手造成的。
从阿枭的角度来看, 欠债不还就该得打这样的下场;可三年过去了,他已经没办法完全站到盛灼的对立面去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