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盛灼的眼睛在那一瞬间被阿枭挡住,突破极限几欲弹射而出的身体被阿枭死死钉在椅子上。
盛灼用力想摆脱阿枭的束缚,最后直接动了口一嘴咬上了阿枭的手腕,见了血腥味阿枭才俯身对盛灼小声说,这是冰姐自己的选择,你不要去送死。
身上的伤势太严重,盛灼折腾了几下就没了力气,眼睛上阿枭的手依然没有放下,她无力地低下头。
贺仙仙斜睨了眼抱着韩冰跪下的翁培,将枪扔给那中年男子,接过男子递来的手帕擦擦手上沾染的丁点血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心爱的裙子上迸溅了血迹,不甚满意的啧!了一声。
姜叔,带先生走,别忘了给包扎一下,好几年没动怒连准头都没有了,可怜了我的哥哥。嘴上说着,贺仙仙却神情愉悦地昂首挺胸向门口走去,没再看一眼被那贯穿头颅的子弹斜射进手臂里的翁培。
浑身浴血的翁培被那男子拉扯着站起来,不待他反抗,直接就被打晕扛在肩上。
一个屋子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现在枪这个东西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稀有物种,所以在见识到这柄看似小巧玩具似的枪有这么大威力之后,有些甚至不敢去直视贺仙仙的眼睛,纷纷低着头给她让出一条出去的路。
贺仙仙哼着歌心情大好地就要走出门去,蓦地停了下来,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刚刚似乎有动静的角落。
是那个抓错了的小姑娘,刚刚似乎是要冲出来。
有点意思,正要再仔细看看那小姑娘,就迎来了阿枭的视线。
那一头半长卷发的男人,面色冷峻,静静站在椅子后,一只手还放在那小姑娘眼睛上,环着的手臂仿若一座高山般巍然不动将那孩子笼罩保护起来,全无惧色甚至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刺过来。
贺仙仙冲阿枭呲牙一笑, 才走出门去。
盛灼开始闻到空气中一股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一个呼吸的功夫, 就变得浓重而刺鼻,有人开始活动起来,来回收拾屋内的一片狼藉,逐渐恢复生气的屋子中,盛灼全身冰凉动也不敢动。
阿枭温热的手掌心内一片黑暗,盛灼目眦尽裂要在这黑暗中看出个韩冰似的, 那一道震耳的枪声,一直重复循环在她耳边炸开,停不下来, 没法停下来。
她隐约知道有人将她放躺,给她的腿打上石膏, 仔细照顾她的伤口,她却依然像在那艘不知归途的小舟上飘荡, 身旁皆是缠缠绵绵的回忆,一会儿是回到家中只看到一地残渣废墟的时候,一会儿又是第一次见到韩冰时缱绻靡丽的时候。
她细数记事起到现在的回忆, 疲惫万分。
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苦难啊, 离开了这些相熟的人, 离开了这个比动物更像是原始社会一样的环境,她就会好起来了。
阿枭听医生说着休养休养吧,平时注意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吧啦吧啦一串,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些废话都听了无数遍了。
送走医生后, 看见字母组一边两个守在盛灼的床侧,很大只的四个男人尽量坐在那小小的圆凳上, 面容严肃地盯着盛灼,活像是四只大型狗狗。
阿咧咧嘴,努力尝试了一下还是没笑起来,转身从裤兜中摸出根烟点上,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很久才吸一口,一根烟一共也才吸了两口。
将烟蒂碾灭,随手扔到楼梯旁的垃圾桶内,双手抄兜下了楼。
二楼另一个接待室,环形的落地窗明亮干净,舒适简约的米白色皮质沙发,浅蓝色地毯,空气中浮动着清香的味道。
贺仙仙和黎清刚坐在沙发上聊天,阿枭进来的时候,一壶茶刚刚煮好,两人也随及停止了谈话。
一块喝点来!黎清刚冲阿枭招手,眯起的笑眼让他看起来多了些和善,贺仙仙但笑不语。
阿枭坐在另一边的独立小沙发上,一只手撩起被风吹乱的卷发向后拢去,淡淡道:不了,我只喝酒。
气氛开始有点凝固,黎清刚那个刚端起茶杯递过来的手被晾在一旁,伸也不是,放也不是。
开门见山吧,贺仙仙轻抿了口后主动开口,以往我在的地方你可都是避之不及。
阿枭笑了,够爽快的,刚哥这点你可比不过贺小姐。
黎清刚面色微愠,沉声道,如果你是为了那个丫头片子的事,就不用多说了,算她命不好。
阿枭摆手,我不是为了她,我只想说,以后贺小姐和翁先生,包括你们所有手下的车,都不要停在后院了,那是给我们自己人停的地方。
贺仙仙还未说话,黎清刚一拍桌子,发出不小的动静,怒喝道:白枭!
阿枭却不顾,继续说道,还请你们和我们保持礼貌的距离。
黎清刚一字一句狠狠说打断阿枭的话,注意下你的态度!
阿枭两次被打断,微微皱了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二人一同在街头挨饿受冻时候的影子了,那时候黎清刚面黄肌瘦见到吃的像是饿狼扑食一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