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没急着说再见,只是沿着操场旁的树荫小道慢悠悠走着。盛灼知道,从国际部来到这的温白,肯定是有事情与自己说的,她静静等着就好。
你这藏得挺深啊!两人已经走到林深处,周围不见人影,温白似笑非笑地说。
盛灼苦笑道,又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嗯。温白瘪瘪嘴,状似玩笑地说,唉,谁能想到一高声名在外的学神,私下竟然是混社会的!牛啊我盛姐。
盛灼眸色一凝,她知晓温白一向直率的作风,但这样笑里带刀的嘲讽还是让她有些动了怒,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温白,等待这儿下文。
温白哈哈笑了起来,别生气别生气!我开个玩笑,大家谁都有秘密嘛,我理解你的。
盛灼面色稍霁,但还是没有搭温白的话,面色淡淡地踢着脚下的树叶。
也不知是盛灼大多时候都是这副矜冷的样子,温白只是看了盛灼一眼,就自顾自说道,不仅仅是理解,我还很兴奋。
盛灼疑惑地收回一直看向树叶的目光,嗯?
今晚去肠粉店谈谈?温白问。
在这说吧。盛灼心中那种隐隐约约的不安再次出现。
温白静静看着盛灼,嘴角带笑,眼中却一片深沉的认真。
你不如来跟我啊。
说实话盛灼多年称霸考场的大脑,出现了很长时间的宕机,看着面前这个温白,还是当年从桌椅堆中翻出来的暴躁千金,也还是那个将自己救下后给足体贴和尊严的小姑娘,一颗七窍玲珑心曾让盛灼感慨万分。
可又好像并不是以前的温白。
这就是你的秘密么?盛灼并未回答,而是又问了句。
温白没想到盛灼会反问这样一句话,笑过之后点点头,是的,你要听么?
没等盛灼出声,温白就开口道。
我爸温潮,温氏集团绝对的掌权者,他很有才华。你可能不了解温氏。阮令在这样一个群英荟萃的省城重点中学能作威作福肆无忌惮,全靠,伊甸国,他们阮家几代人搞起的北方最大的军火集团,而温氏,可以媲美甚至有势力与其争辉的庞然大物。
温白摇头感慨,眼前好像已经浮现出那画面,如玉精致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疯狂地沉迷,轻声对盛灼说道,他花了二十几年打下的江山太他妈的诱人了!
盛灼回到教室的时候,铃声刚好响起。
她坐好,眼睛看着讲台上孙雪晶在讲昨天课堂测试的卷子,脑袋里,却将刚刚吸收的过多超纲信息整理了出来。
温潮是温氏毋庸置疑的王,有亡妻一位,续弦一位,情人无数。
亡妻育有一子一女,长子温江,幺女温沁。
续弦之子乃是温白,岁数排行温家老二。
以上便是明面上温家的所有继承人。
现在温潮身体还好,可总有撒手人寰的那天,所幸温潮是个白手起家的,叱咤风云间数十年让其并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想法,而是平等的给予这三位子女竞争机会。
盛灼深吸一口气,拿出张纸画出温家目前的状况。
温潮给三人制定了考验题目,待三位继承人都成年之后,温潮便开始下放权力,三人届时便要展开厮杀,率先完成的胜者将得到温氏,败者此生不许插足温氏。
温家长子温江已经成年,这些年都在国外着手准备,温沁比温白还要小两岁,与其大哥同气连枝一同在国外规划学习。
三个人三个领域,盛灼将房地产与温江连在一起,又将娱乐行业与温沁连线。
最后,笔尖顿了顿,才将□□二字与温白连上。
温潮给温白的题目是:称霸省城。
盛灼揉揉脑袋,这好像闹着玩似的又是题目又是竞争的,但是她知道这是富人不为人知的游戏,温白的形势并不好。
温白在抗住其他两支压力的同时,还要独自走这条最难最危险的道路。
所以温白,招兵买马,待到两年后温沁成年了,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角逐。
她想要盛灼。
你来帮我,我的胜算就大了好几分,我很了解你,盛灼,我清楚你的能量有多大。温白如是说。
盛灼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物关系图。
她当时怎么回复温白的?
她说:抱歉。
温白并不惊讶, 娓娓道:我知道,这要么赢天下要么一无所有的赌局, 谁都会思量思量,可无论结果如何,这都将载入温家甚至省城的史册,我隐约感觉,你和我一样,不惧怕放手一搏。
况且, 你我二人,胜算很大。
盛灼只觉得喉咙发涩,眼前的温白, 冷静锐利,极具野心, 她不敢细想温白沉寂这一周对自己进行了怎么样的调查和评估,又是怎样的自信到自负的姿态, 才能对她说出胜算很大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