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点点头,两人关了灯锁了门去了三楼。
以后你最好不要露面因为你还要上学,给你留了笔钱在卡里,你去买些高领衣服啊什么的。
知道了,谢谢枭哥。盛灼沉沉的说。
就在盛灼要进到房间的时候,阿枭突然说。
还有。
盛灼看他。
其实沦陷之地只是我们在仪阳镇的酒吧名字罢了,阿枭不禁笑出声,我们有自己的帮派名字。
盛灼愣住了,自己还曾经吐槽过沦陷之地名字有点不怎么正式。再一联想刚才自己恶狠狠的说的话,不免有点牙痒,不忍回想刚刚自己有多傻。
什么?盛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青枭社。阿枭终于笑完了,一边开了门一边说,我们刚哥早些年沉迷日本□□文化,整了个什么社,就随他玩咯。
说完就进了门,关上门,似乎还能听见阿枭的笑声。
盛灼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青,黎清刚。枭,是白枭?
那还真是要重新认识阿枭了。
在做完运动,洗完澡看完书一系列体力脑力劳动之后,躺在床上的盛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明已经很累但是大脑却异常清醒。
其实辗转难眠的原因,无非就是今日见到的,袁一的那双惊恐不定的眼睛。
盛灼叹息一声,从床上起身,披了件衣服打开阳台的门,站到了微冷的初秋夜里。
夜是无限延展至看不见的远方,零散的星光好像是不巧洒在绸缎上的钻石,冷冷清清。人间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霓虹灯车灯交织成一张璀璨辉煌的画卷,沸沸扬扬。盛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到的却是和袁一第一次见面那天。
那是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正随着师傅蹲马步,进来个假小子,被人按着进来的,一路又哭又闹,看得盛灼直皱眉。
这孩子真的能学武么?
谁曾想,哭闹个不停的袁一,看到那站在师傅后面,皱眉严肃的盛灼,竟然嗝的一声不哭了,袁父还惊奇的看了盛灼好几眼。
盛灼当时挂着一张本该如此的表情不再关注袁一,转身自己去墙边规规矩矩的蹲起了马步。
袁一好奇地看着盛灼,有点怕,小手还紧紧攥着袁父的衣角,想哭又不敢哭。
那副模样,历历在目,盛灼想起就觉得好笑。
后来袁一正式拜在了师傅门下,整个武馆大家也都是拉帮结伙的,只有盛灼一人日日闷头苦练,自然造成了独身一人的下场,袁一作为新来的,悄悄将自己友谊的小火苗给盛灼点上了。
开始只是缠着盛灼说话,后来见盛灼厉害,便是连练武也紧跟着;再后来,袁一便不可避免的看到盛灼只有米饭和咸菜的饭盒,也从来没见过盛灼父母来接,观察到盛灼那双穿了好久洗的发白的球鞋。
袁一后来说,以为她是孤儿。
来自善良的小朋友的同情心,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小孩子并不懂得如何去委婉的表达善意,在袁一把自己用攒下的零花钱给盛灼买的新书包和鞋子偷偷放到盛灼更衣柜里时,盛灼还记得当时有一张写了袁一稚嫩笔迹的卡片,无非是希望你能开心之类的,那种文具店里售卖的贺卡都会写得祝福语。
盛灼还是气红了眼眶,她把那新书包和鞋子拽出来,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好几脚,那洁白书包上突兀醒目的鞋印,让盛灼幼小心灵满溢着的自尊心并没有得到任何满足,却格外的令人心惊,小孩子气急了,恼羞成怒,胡作非为。
现在的盛灼很小心才敢去回想这些,那自己生命里得到的为数不多的珍贵情意,不多。
尽管再生气,盛灼还是不得不被迫接受了袁一这个朋友,一起练武一起挨罚,盛灼第一次品尝到有朋友的滋味,袁一就像一个巨大的暖炉,给盛灼伸手不见五指的生活,带来了意外而又明亮的光芒。
初一那年,袁一被绑架,绑匪向袁家要两百万赎金。
两百万,中等阶级的家庭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
袁家乱作一团,听着电话那头绑匪声嘶力竭的怒吼,袁母直接晕了过去,袁父颤抖着说给我点时间。
来找袁一玩的盛灼,站在角落里浑身冰冷。
她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就决定站在那里,默默吸收了来往的所有关于袁一被绑架的信息之后,她听到了袁父说,查到了绑匪目前在哪里,但是如果有警车肯定就撕票了,赶紧联系五哥找人。
她握紧了兜里常备的弹簧-刀,独身去了袁父说的地址。
那是十一月份,大雪忽至,飘飘茫茫。
盛灼在杂草堆中蹲了三个小时,不停的揉搓着冻僵的手指,做一些动静不大的热身运动,终于绑匪头目出门小解之时,蹿到了他身后,踮起脚,将已经弹出的弹簧-刀尖对准那男人的后脖颈。
挟天子以令诸侯。
盛灼把袁一安然无恙的救了出来。
袁一是个知道感恩的善良的小女孩,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