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耀,也死了么。
盛灼模糊间仿佛出现了幻觉,看见前面一棵巨大的树下,有一个发亮的门牌,上面只写了一个字_诊。
盛灼想,她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
死了就便宜好多人了。
谁死了谁是王八蛋。
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砰!!一声砸在了诊所的门上。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女人看到顺势倒进自己家整洁无污的地板上的生物体,淡定地拿脚往外踢了踢,在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是把她拖进来让血流了一地脏了洁白的床,还是用她刚洗了八百遍的手来救她还是简单点让她死。
最后她努力说服自己,还是救吧,搬来第一天就整出死人这种刺激的事情,估计会影响以后得职业生涯。
风雨初见
盛灼是被疼醒的,睁眼的时候还有点晕,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闻见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这种味道,医院里都是,不是让人想起美好事情的味道。
缓慢的开始转动发涩的眼睛,入目皆是白,空间不大,却整齐的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医疗器械,呼吸间能感受到已经被绷带包扎好的伤口。
盛灼一时没想起昨晚后来怎么样了,这里难道是医院?
就在盛灼睁着眼睛努力争取360度观察的时候,一道略显低沉的女声淡淡说,小姑娘命挺大。
盛灼顿了顿,却因为肩膀得伤口不能转动脖子,只好盯着天花板说,是医生么?嗓子哑了,说出的咿呀呜哇。
不一会儿一杯带着吸管的水送到了盛灼嘴边,她将嘴凑过去,马上就要碰到吸管的时候,吸管竟然向外移了一些,她艰难地跟上去,吸管再移,就这样几次下来,那根洁白的吸管始终在她唇边001的地方旋转跳跃无极限。
她终于合上了嘴,目光上移,盯上了拿着这杯水的手的主人。
出乎意料的年轻,带着些茶色的长发绑在脑后,鬓角有几缕自然卷的头发画出了个俏皮的弧度,整张脸就算离得这么近也没有任何瑕疵,五官单挑出来不出彩,只能算是标志,放在一张脸上第一眼也只是舒服而已,偏巧鼻翼左侧一颗小痣,风情而又很可爱,自然粉嫩的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盛灼又多看了一眼那只拿着水杯的手,皮肤白皙,骨节却干净明晰,指甲修剪圆润得体,泛着健康的光泽,玉一样。
喝吧,不逗你了。和那过于年轻阳光的外表不同,声音有些低沉了。
盛灼赶紧凑上去喝了好几口,半杯水转眼下肚。
行了,别喝多了。年轻的女医生晃晃杯子。
盛灼躺好,看着医生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又把各个医疗器械仔细检查好,神情专注而认真,那双手在阳光下仿佛是吸了光,灵活而小心地穿梭在器械中间。
那个谢谢。盛灼轻声说,除了谢谢现在的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年轻的女医生闻言,好像是轻笑了一声,含糊地说,嗯。
医生,我没钱付医药费。她还是觉得提前把情况说明比较好,但是我一有钱就会拿给你的,相相信我。
盛灼觉得这辈子的脸可能都丢光了。
年轻的医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抬眼轻飘飘地瞥了眼盛灼,好啊。
声音有些慵懒的滋味,医生说话好像不是很喜欢张开嘴字正腔圆地说,总给人感觉是卷着舌头,听着有些勾人的调调,却并不轻浮,听多了会上瘾。
这是个从骨子里就透着美的年轻的女医生。盛灼这样想。
接下来的几天,盛灼都在这个病房度过,这个诊所上下三层,一层就是简单的卖药啊什么的,二层应该就是盛灼目前所在的楼层,三层应该是年轻的医生睡觉的地方?
极少的交流也就是在年轻的医生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她躺在床上一边感受着伤口愈合带来的痒一边听着楼下大妈给年轻的女医生介绍男朋友。
老年机在那个混乱的夜晚弄丢了,她与外界失联了大半个月。
年轻的医生也不是没有问过她,是否需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之类的。
盛灼不想让袁一他们知道自己的现状,保平安都是不够的,袁一一定会追根问底,索性给袁一发了个平安的短信就让医生给袁一拉黑了。
这天医生来给她检查伤口,站在床边要给她脱衣服。
说实话盛灼从小到大没有在公众澡堂洗过澡,甚至七岁后没有和女性亲人一起洗过澡,所以要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脱衣服这件事,她是拒绝的。
医生,你能转过去么?盛灼告诉自己要镇定。
年轻的女医生挑挑有些秀气的眉,似乎有些惊讶,但是也没说什么,转过身去,你慢点,别抻着伤口。
嗯。盛灼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显得自己很多毛病的样子。
盛灼有些为难地看着贴身的小背心,之前肩膀有伤,为了避开伤口,左肩上的带子没有系,绷带已经缠到了下面,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