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孤目送她离开,自顾自伸了个懒腰,把那个乾坤袋拿过来,翻找了一会,果然摸到一个腰牌她之前见过数次,申桃桃嫌弃这个浇菜的腰牌难看,一直都是放在袋子里的,这下她人走了,就会余出一个空挡。
正好给她一个身份,去参加选拔。
临近傍晚的时候,登记处的弟子整理了一下今几天的名册,笑道:我看这下也算是倾巢出动,什么扫地的挑水的都来了。
他们就是凑个数而已,依我看,还是得亲传的那些师兄们。另一个同伴道。还有一刻钟就截止,看来是没人了,一共有多少人报名?
四千五百八十七人,几乎全齐了。
收拾收拾咱们也收摊吧,吃饭去!
两人把笔墨收起,刚要出门,就见有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这人长得极美,却看着面生,他们对视一眼,道:这位姑娘,你走错了吧?
不是在这报名?
是,但是你你也是我们这儿的弟子?
对,我是负责浇园的,我叫她拿起手中的腰牌看了一眼,道:我叫凌谷。
另一边,柳颖儿靠着江渺的帮忙,获得了凤无鸣的赦免,她们回到春鸾宫已有两天,这两天,柳颖儿就作为伺候江渺的宫人,住在凤栖宫的侧殿。
这宫殿颇大,地板光可鉴人,到处都是巨大的摆件,雕花大床宽得吓人,侧面正对着一面镜子,她咳嗽一声都有回音,再加上害怕凤无鸣的偷袭,她晚上都睡不熟。
睡不熟,闲极无聊,只能看书。
是的,看书。
她出门走得急,只带了老头让她看的医书,本来打算路上巩固用的,谁知琐事繁杂,根本没用得上,这会儿有了无数的时间,正好用来消遣。
其实她是不喜欢看书的,但她又没有手机,只能有什么看什么了,这些医书大多厚得要命,且晦涩难懂,一时间还真看不完,于是她吃饭也看,睡觉也看,看得头昏脑涨,只恨没个丹炉供她实践,也好换换脑子。
就这么过了几天,凤无鸣一直没来,她放下了些心,觉得对方应该是已经把自己忘了,这种情况是最完美的,她正好找个机会跑路。
但当她鬼鬼祟祟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突然冒出两个身强力壮的大嫂来,她们一举长枪,并不说话,显然是不允许她随意出宫。
于是她找了柳颖儿问是什么情况。
柳颖儿道:宫主不来不是好事么?
是好事,但是我也出不去啊。江渺一指宫门:外面有两个壮士把守,跟住冷宫有什么区别?
冷宫?
就是大牢。江渺道:我得出去,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放心,不会太久。柳颖儿道:她故意晾着你,让你放松警惕,等你彻底不设防后,就会开始出招了。
江渺意会,又道:外面那些守卫什么时候换岗,我是不是能趁她们不在跑了?
柳颖儿:
江渺:你不知道?
柳颖儿:我不能说。
江渺愣了愣,才意识到柳颖儿是不能透漏这种情报的,也或许,她也是守卫里的一员,一旦自己跑了,她也会大祸临头。
当我没问,当我没问。江渺打了个哈哈,心里却盘算着等晚上了偷偷溜出来看看情况。
到了晚上,她一直等到子夜时分,才偷偷从宫殿里跑出来,为了隐蔽,她特意穿了一件深色的衣服,披着暗暗的夜色,她顺着宫墙往门口走去。
宫门边,有个大婶正昏昏欲睡。
大概是没有轮值的原因,她们晚上只有一个人看守,另一个在里面睡觉,这正是偷溜的大好机会,江渺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别人,就蹭着墙根往外走去。
刚走到宫门边,她的手还没摸到门环,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去,竟是柳颖儿。
两人对视半晌,江渺耸了耸肩,柳颖儿没有说话,也没有惊动看守,就这么默默把她领回去,又关好宫门,才回头看着她。
我没打算跑,就想放放风。江渺狡辩道。你怎么晚上不睡觉的,难道是故意监视我?
宫主没有对我下命令。柳颖儿慢慢道:但是我想,这应该是她给我的考验。
考验你会不会自觉?江渺道:反正她又没有明令,你没做她也不能怪你吧,这种空子钻了也就钻了。
江渺知道自己是胡说八道,柳颖儿是凤无鸣的人,好不容易才无罪释放,岂会在这种事上犯下错误,耽误前途。
不想柳颖儿却认真道:我不是为自己,我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