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博弈自己不是对手,再拖下去也是夜长梦多,便偷偷示意手下往房子后面绕,自己在这边牵制着,先把人打晕了再说。
手下小绿对她点点头,朝屋后绕去。
凌孤坐在床上,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注意着后窗的动静,她其实并不太相信那个小骗子,但是就她现在的情况,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微小的脚步。
这个脚步的出现让她心头一喜,以为是小骗子回来了,谁知很快她就发现不是,这个脚步很陌生,而且小心,显然是不想被她发现。
是柳颖儿的人。
她一早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面对她这么个算得上残废的人,竟还要用这种两面夹击的方式偷袭,也着实是不入流。
她当即冷笑一声,移到了窗边。
透过镜子的反光,她看到了那个人,那人长得不过平平,身法却算不错,想来柳颖儿也不是不备而来,她自己就算得上是高手之一了,还带了个与她修为相当的帮手,这两个人如果同时攻击,那她是绝对会被擒的。
所幸,门上还有小骗子安放的机关。
所以现在,她只要专心对付这边就行了。
这些天,经过药王的悉心治疗,她的经脉网总算建立起来了一些,虽然这种青涩的脉络经不起过大的冲击,但好歹是能用灵力了。
她试着丹田发力,把灵力聚集在指尖一点,这是她幼年灵力不足时经常使用的招式,即使整个人的力量不足,但聚集起来的爆发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只不过,这招只能用一次。
所以她必须得保证能够完全地作用在对方身上,不然最差的情况就会发生她既没有击败其中一人,柳颖儿也到了,那样她就连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而另外一边,江渺本以为今天就是走个过场,日后跟着老头学点医术就可以,谁知对方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突然宣布了一件事。
若是有天,老夫有什么好歹,那江渺就是我的继承人!他说得轻松,台下一片哗然。
要知道,今天在场的人除了外面来的客人,还有本宗的弟子,特别是还有药王的亲传弟子,在这些人都在场的情况下,他突然宣布这个决定,等于说是扔出了一颗惊雷。
收弟子不算大事,可宣布继承人却是再大不过的事了,如果按这个消息的重磅程度来说,这个宴席的隆重程度是远远不够的。
不管是从名声还是地位,药王都能算得上是医修界的翘楚,很多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水平,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做到了,还把宗门做到如此规模,可以说,医修这一脉上,无人能出其右。
不会有人预设他死后谁来接手药王峰,因为他的身体很好,就算要决定也远远不到时间。
但他就这么简单地宣布了。
而且并没有打算解释原因。
那些亲传弟子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虽然他们也不是非要就药王之位夺个你死我活不可,但这么草率地决定,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蔑视。
当然,师尊的话是铁律,他们不会当众说什么,但事后必定要问个清楚的就算这个江渺是仙督的女儿,也没道理以一介白身就得到继承人的位置吧?
这都不是能力问题,是逻辑问题。试问如果来了重症的病患,她能游刃有余地解决吗?如果她胡乱用药把人治死了怎么办?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江渺的底细,不知道对方会把药王峰引到什么样的困境上去。
谁当药王不要紧,药王峰的牌子不能砸。他们这些靠着这块招牌讨生活的人,不能就靠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认同这个跳空而来的陌生人。
空气中氤氲着难言的沉默,江渺当然感觉到了,她忙道:老师尊是喝醉了,才会胡言乱语,请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吃好喝好啊!
药王把酒杯一放:我才喝了一盅,怎么就醉了,小江渺,你也不用推辞,我主意已定!
这下江渺也不好辩驳了,拿眼睛去看对方,对方还吹着胡子朝她瞪眼。
就这么尴尬地喝了一阵,她觉得那些亲传弟子的目光都快把她的背盯穿了,想找个地方透气,可到处都有人,她连躲都不知躲哪儿去。
正不知怎么办好,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江渺,你快去救人。她回头一看,却是桃桃,本来她对桃桃是没什么好感的,但对方的话却是把她吓了一跳:你那个朋友要出事了!
她没那么多朋友,桃桃说的非凌孤莫属。
你说什么?凌孤怎么了?
有两个人趁乱摸进院子里,想把她杀了,我打不过,所以出来找帮手。桃桃急道:你快点去啊,她一个人顶不了多久的!
江渺忙道:好,我去叫人。
她自己也是丁点修为没有,只能求助别人,她也没有别的人可叫,便挤进人群去找药王,谁知对方喝得七荤八素,根本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还不止是他,来的宾客大多喝得不少,正急得不知怎么办,就听身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