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也是举手之劳,你别急,命已经保住了,往后还长呢。能帮上别人的忙,江渺也很开心,把他送出去之后,又回到了候厅里,刚才出来传消息的弟子还站在那里,见她既不像是家属,也不像是病人,便问了一句:您是?
我也是来看病的。江渺迎上去道。
那弟子问:病人不是你吧?
不是我,是我朋友,她的情况比较特殊,要是您有空的话,能帮忙过来看看吗?那弟子被她引到凌谷面前,略把了把脉,便道:这个我怕是不行,您是来找我师祖药王的吧。
江渺道:是,可以帮忙引荐吗?
我师祖轻易不出山,引荐可以,但未必能成,要是您愿意等,我等下过去试试。弟子态度倒很好,大概是看在她刚才帮忙运送了病人的份上,话说得很客气,江渺也没指望上来就能见到药王,所幸她们不缺的就是时间。
这么一等,就是半天。
到了午饭的时间,有弟子过来送了一次饭,说是送,其实是卖,价格昂贵,卖相一般,但香气极特殊,江渺隐约闻出几种草药的味道,不过并不是苦,她本来不想吃这种怪里怪气的东西,但看旁边的病人都争着出钱买,说这是包治百病的药羹,江渺也跟风买了一碗,打算尝尝味就算了。
饭到嘴边,果然异香扑鼻。
江渺试探着吃了一口,味道就是普通米粥,里面有些碎草枝一样的东西,不太好嚼,吃起来有淡淡的甜味,她吃了一口,把碗递给凌谷,对方不接,只说自己不饿。
吃了没一阵,江渺就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好像有无数蚂蚁在体内乱爬,她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去问了卖粥的弟子,对方笑道:这是益气固本的药粥,普通人当然吃了燥热,那些身弱的吃了却觉得正好呢,不过也不用怕,不出半日也就好了。
好吧。
她只能回去坐着干等,凌孤看她脸色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涣散,不由出声道:把你手给我。
江渺听话地把手递给她,她摸了一阵,倒没摸出什么不妥,再一抬头,江渺正用湿漉漉的小狗眼盯着她看,爪子也不老实,在她手心划来划去,凌孤被她划得心烦意乱,忙皱眉道:做什么?
江渺觉得自己身体里憋了一股劲,刺得她坐卧不宁的,直想出去跑上个几圈,可这里毕竟不是她家的后山,只能硬生生憋着,人难受的时候就容易委屈,便朝着凌谷道:我好不舒服啊,你让我摸摸嘛。
不给。
难受。
谁叫你乱吃。
难受,难受。江渺已经不在意她说什么了,只顾着说自己,表情委屈巴巴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掉泪下来了。
凌孤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传染了不适,她强压下心头的烦躁,伸手扣住江渺的手腕,打算用灵力帮其压制一下,但她一用灵力就会冲破伤口,又是疼又是麻,偏江渺还不老实,在她旁边咕涌不停,哼哼唧唧的,也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好了,乖。凌孤低声说了一句。
周围全是人,她不敢大声,像是在对自己说。
但是她知道江渺听到了,因为对方咕涌的幅度小了些,这其实是个很微小的变化,但她就是捕捉到了,在人影瞳瞳中,她们的手在座位下偷偷牵着,凌孤突然有些释然,就算药王不肯接诊又怎么样,至少她得到了片刻的温暖。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本来从今早开始,她就一直很不舒服,心里七上八下的,再加上仙车损坏,老人晕倒,一系列的坏事让她觉得这是天道不愿意让她求医。
虽然她没明说,但这个念头盘旋不去,因此在江渺救人的时候,她只觉得烦躁,努力有什么用,反正人是拗不过天的。
后来那弟子说药王不轻易出山,就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江渺给她饭她都吃不下,心里只装着这一件事她本以为自己是个不惧生死的人,但真到了希望面前,她还是不能免俗,与那万千众生一样。
她看向周围那些来求医问药的凡人,为了一口药粥喜笑颜开,真是丑态毕露,可她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没去抢药粥罢了。
她低头看去,江渺已经睡了过去。
没关系,要是不成,她们就回去。
没过一会,上午那弟子走了进来,看江渺睡着,便对凌孤说:姑娘,师祖同意与你见一面,如果合适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等一下,让她睡醒。凌孤道。
那弟子愣了愣,笑道:好。
两人就这么对立许久,半晌,江渺突然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见那个弟子笑吟吟地看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睡着了?
姑娘醒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江渺还迷糊着,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总之身体舒服了点,脑子却接不上。
去见我师祖,他同意见你们了。
那太好了,咱们赶紧走吧。江渺立刻清醒多了,跳起来就推着凌孤走。
通过复杂的传送法阵,她们总算到了药王所在的后堂,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