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还问她好还是不好干什么呢?
沉默片刻,苏子卿在电话端那头无奈笑了笑,“你问的好与不好,是什么?如果是问我身体好不好,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很好。”
如果是问别的,她则可以明确告诉她,她很不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
知道她拎着行李不是去复习班,而是跑去大学报了名,她妈差点没被她气死。
要不是她要到国外出差加上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要准备,估计她能直接把她从大学里拎回来。
依据她的意思,她的女儿,怎么样也该考个重点才对,随随便便一个二本院校,让她的颜面往哪儿搁?
所以她们每一次打电话都以冷战为结束,偏她爸还每天给她打电话说为了孝道,勒令她必须得给她妈打电话。
家里头的事务理不清也就算了,到了学校报道、军训以后,她的外貌还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教她们的那个教官,在军训时间结束后,居心不良地单独留了她好几次。
她当机立断地把这件事报给了辅导员,谁知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逻辑简直让她不可理喻。
硬是说她军训的时候穿得衣裳太露了,就是穿着军装也能看得见她的肌肤,一口咬定一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这话等于是说她有意勾引那教官了,先不说她每次穿的衣裳连锁骨都没露出来过,就说那教官长得歪瓜裂枣的,她是得有多眼瞎才能看得上他?
长这么大头一次受这样的委屈,她实在是忍不了,就将这事儿直接投到了校长信箱里头。
还好校长是个明事理的人,派人调查属实以后将那个教官调走,并且警告了那辅导员。
事儿是解决了,她和那辅导员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那女人为了给她找不痛快,特意让她做了一个文学院一栋楼的楼长,让她晚上从十点开始检查宿舍,一直要检查到接近十二点。
本来军训结束就够累的,还得弄这些,她每天上床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灵魂升天了。
不过,她和她妈的关系是她自己不听话造成的,她也怨不了谁。
电话那头的莫小北聪明地听出她只说了“身体好”这件事,旁的一概没说,就知道她的情况一定是不太好了。
她也很贴心地没有问她这些,只是低声在电话那头道歉,“对不起,我…我最近太忙了点,忘了跟你联系了。”
有多忙?
忙到连电话号码都没给她,还让她四处疯了一样找人要,结果还被人冷嘲热讽说一顿么?
事实其实是她对她不上心,所以才一直没有跟她联系的吧?
楼道里的声控灯慢慢暗了,苏子卿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楼道里头,握着手机,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这灯暗下来。
不想跟她联系直说就是,何必要这样绞尽脑汁地寻理由呢?
都说≈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女追男隔层纱,可从来也没人跟她说过女追女是什么情形。
从来感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如果她不在乎她的话。
那就算了吧。
苏子卿没说别的,只轻轻应了一声, “嗯, 我知道。”
然后就不说话了。
莫小北不知道再问她什么好, 只能尴尬地攥紧自己下半身的衣裳,抿唇沉默不语。
两个人都像是被石头堵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小时四十八三十六秒分钟, 最后以莫小北的手机欠费自动挂机收场。
她们俩全程真正说话不超过三十句,其余的时间都在沉默。
距离和时间可以让所有的柔情蜜意变成泡影。
很明显地感觉到电话那头她的语气冷淡了很多。
和她打完电话以后,莫小北觉得心里被刀割了重重的一道伤口,里面汨汨地流出黑色的血。
她一个人蒙上被子,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几个室友看见她眼睛又红又肿, 不由诧异地围住她, “天哪,小北你昨晚上偷菜去了?怎么眼睛红成这样?”
“没有, 我昨晚上看了个电影, 太感人了, 就忍不住哭了。”莫小北揉揉眼睛, 勉强笑了一下, 装作自己是顶级感性少女。“我泪腺很低, 很容易哭的。”
不管这是不是借口, 总而言之她是不想说出她哭得理由。她的室友们也明白这点,便没有再问,大家说说笑笑地彼此出去吃早餐了。
留莫小北一个捏着手机像个迟暮的老人一般坐在椅子上发呆。
异地恋很难维持, 有一部分是因为彼此之间不够相爱。
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人与人长久不联系,脑中有关于她的记忆淡了,人对于坏的地方记得总比好的地方大,所以到最后,只记得彼此的缺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