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代的女孩子啊,就是喜欢做跟别人不一样的事。”感叹一句,她们和蔼的班主任也就没说什么别的。
莫小北填完东西在原地跟雕像似的又杵了一会儿,过程中除了和其他过来填志愿的同学闲聊几句,就是偷偷看那淡定坐在椅子上的漂亮女孩子发呆。想看小说无。处找资。源吗,那就来,叭咡似午珥陵邻臼
她看她看得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她却一次都没看过来,只留给她一个立体完美的侧脸,让她看得心里一阵阵泛动。
众目睽睽之下,莫小北找不到和她搭话的勇气,只能枯坐着,等时间慢慢溜到了四点多,答应面店老板帮忙的时间到了,莫小北不得不打声招呼离开。
走的时候,几个围在一起的人笑着和她说再见,连她一进来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的季零雨都抬头真挚的和她说了一句再见,就是没看见她在意的女孩子抬过头。
也许,她们说得再见,是有缘再见。但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她的女孩子是什么意思呢?
毕竟高考一结束,连接整个班的纽带就散了,往后的几年,甚至几十年,大家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连“有缘再见”的机会也不给她吗?
可能是身处内陆受传承已久科举制度影响还比较深的缘故,北方对于考试的热忱和偏执是许多南方人想也想不到的。
可能从刚上幼儿园开始, 对于自己孩子的考试这方面, 就有严格的要求。
而对于高考, 则更像是一种全民的狂欢。
晚上十点多,在面店里人越来越少,老板在柜台后头忙着点钱时, 莫小北托着脸坐在第一桌的桌位前,看着街道边路灯下来回走过的人,觉得异常怅然。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出生,学习,长大, 工作, 结婚,生子, 老去。
莫小北没办法想象自己一脸皱纹拄着拐杖的样子, 因为她一想到老人, 就会想到“含饴弄孙”这个词。
她一定是不会有孙子的, 所以她没办法想象自己老去的光景。
大概会像普通的独居老人那样, 死在屋里等过了一个月尸体发臭了才会被人发现吧。
莫小北有些悲哀地想。
自从认得了一位姓苏的美人后, 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普通人一样, 组立完整的家庭。
掏出手机看了又看,除了几个垃圾短信,再没人找过她。
高考结束那天晚上苏子卿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难道现在她就要出尔反尔了么?
莫小北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行走在荒漠里的人一样,心都是死的。
虽然她知道她住在哪里,但让她去找她,以她腼腆的性格,她是做不到的。
只能在面店打烊以后,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走到自己租的小屋前,隐约看见门口站了个人,在走廊下来来回回地走,行迹有些可疑。
以为是来了什么小偷,莫小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刚要喊人,那个人却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打开时,苍白的荧幕光照亮了她的脸,在黑夜里显出了一种不一样的,如精灵一般的美感。
是苏子卿。
她的手里还拉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这情形怎么样都像是要找她来告别的。
在看见这画面的一瞬,莫小北瞬间脑补了偶像剧里演的十万个男女主角出国留学的情节,心里一紧,眼泪都憋出来了。
那样她以后就更找不到她了。
莫小北慌了,情急之下声音都带了哭腔,上赶着跑到她面前,拉住她手腕,急急道,“你别走。”
“我不走啊。”苏子卿拿出手机正想看时间,忽然就被旁边闪出的人抓住了手,吓了她一跳,听见熟悉的声音,那颗快蹦出来的心才慢慢按回去。
回身看见拉着她的人泪眼婆娑的样子,顿时又是惊讶又有些心疼,回握住她手腕,轻轻安抚她说,“我不会走的,我来是要投奔你的啊。”
“嗯?”莫小北好不容易才把情绪稳定下来,揉揉眼睛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听见她这么说,奇怪地指指自己,“投奔我?”
“对啊。”手机屏幕下淡蓝的光晕里,女孩子嘴角的笑有些无可奈何,“我妈让我去市里复读,说怎么也要让我上个重本才行,我不同意,又拗不过她,只能趁着她还和我爸吵架的时候自己打包行李跑出来了。”
莫小北更惊讶了,“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你有没有发现,每天面店到快关门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戴着纱网白帽的女孩子到你们店面的最里端吃饭?”
面前的女孩子眨眨眼,对她笑的有几分得意,“怎么样,我学来的侦探手段不错吧?”
“你不会每天晚上都过来吃面,然后再跟着我回去吧?”
“对啊,我厉害吧!不过,就因为晚上多吃了一顿,我最近都长胖了一圈呢。”
低头隔着衣裳捏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