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季零雨被她说得涨红了脸,“好好的,翻我旧帐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呢!”
话落,她局促地往唐文显那边看,果然看见那个死面瘫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顿时又羞又气,心里则暗暗发誓:唐面瘫,以后可别给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愤愤着呢,又听见苏子卿问说,“你还记得,你当时为什么被打么?”
季零雨噘嘴,“当然不记得,难不成是因为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差不离。”苏子卿严肃道,“那时候,阿姨一边哭着打你,一边说什么你们家就你一个女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我在一边求情听得迷迷糊糊的,回家后被我妈责骂,又被我爸教训,才隐约明白,是那胡叔叔品行不端,经常送吃的东西给年轻的女孩子,和她们交好了,就趁机占便宜。”
“啊?”季零雨听得咋舌,原来她小时候还有这段故事呢,还好她妈机智,让她把东西丢了。
不对,子卿平白无故地说那什么胡叔叔干什么?莫非是……
季零雨眉心跳了跳,脑中灵光一闪,拍手惊叫道,“我想起来了!后来那胡叔叔被许多家长投诉,被县里教育局下放到一个乡里的初中部去了,难道,他是许同学的初中老师?!”
苏子卿严肃点头,“有可能, 本来是说要吊销他的教师资格证的, 可听人说他娶的妻子好像是咱们县一个煤矿老板的女儿, 家里有点钱,不然,他的饭碗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可恶!”季零雨听说, 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跺脚,“有钱了不起啊!”
苏子卿忙拉着她坐下,无奈道,“好了,你也别胡乱生气,这事也是我猜得而已, 有什么, 还得许同学醒了才能下定论。”
季零雨嘟嘟嘴,不情愿地偎着她坐下了, 看看莫小北床上昏倒的人, “那她……这可怎么办?万一她真的……不然, 咱们还是把她送医院去吧。”
莫小北听了, 连忙出声阻止, “不行, 她平白无故地过去医院, 下午军训时候人不在,班主任一定会盘查的,要是她的事露馅了, 外头风言风语的乱说,可能就不能呆在咱们学校了。唔……她,她人还挺好的,我不希望她,她……”
“什么鬼,难道比起名誉,不是命更重要吗?”季零雨白了她一眼,“莫同学,你也不想想,她自己擅自吃堕胎药,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人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看,也别想那么多了,我这就打救护车电话。”
话落,她拿出了手机,刚解了键盘锁,就听见一声微弱的祈求,“别……别打……求你……”
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她惊讶地抬头,“哎,你醒了啊?”
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许纪强撑着瘦弱的身子坐了起来,干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长长的刘海遮不住她目光里流露出的哀色。
她踉跄着从床上下来,没等其他几人反应过来,三两步走到季零雨面前,“扑通”一声,跪在水泥地上,磕得地下“咚”一声响。仰头看着她,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哀声道,“求求你,求求你……”
“哎,你干什么,快起来啊!”季零雨被吓了一跳,慌张地就站起来去扶她,可她腿弯就像生了根一样,她怎么扶她就是不起来。
“我的天啊,同学,你别哭了,你起来好不好,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你再不起来,哭的可就是我了啊!”
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季零雨一边弯腰去拉她,一边委屈地喊着,扭头向身后的苏子卿求救,“子卿,快来,把她拉起来啊!”
苏子卿无动于衷地继续端坐着,眼神淡淡地从许纪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她肿起来的清秀脸颊上,看着上头颇为清晰的掌印,目光却瞬间凝住了。
先前看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急着送她回来没细看,如今才觉出味来:这掌印覆盖范围这么广,又肿得这么厉害,哪里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打得!看这模样,分明是一个中年男人才能打成这样!
又细细端详了会儿,确定自己判断不错后,她忽然冷冷出声质问她道,“你之前和我们说得,你脸上的伤,是你室友雇人打的,是骗我们的,其实,你身上的伤,都是那个姓胡的男人打吧?”
闻言,许纪哭泣的声音一滞,猛地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她。
闪躲着,连忙捂紧自己的脸,辩驳说,“不是的,不是……这真的是……是……”
可能是理亏,她说了好几句话也没说出来身上的淤痕和红肿的脸是谁打的。
苏子卿冷脸点头,“那好,我再问你,你认得胡韬这个人么?”
胡韬就是那总爱骚扰漂亮女同学的男老师。她所以记得,还是因为她爸跟她说过的一句,明明名字起得不错,怎么自己就没有韬光养晦的样子,却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呢?
她想,她都这么说了,许纪应该明白她们已经知道那胡老师的事了,出于寻求保护的心理,她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