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而轻软的唇,带了一丝茶香,浸润在她唇齿间,好似春风化开细雨那般温润。
她在干什么?亲我?我是在做梦不成?
钱玉被她突然的动作搅得懵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僵硬的让木雪以为她是在亲一根木头。
不由疑惑地睁眼,却见她瞪大眼睛,神思游离缥缈,还真像根木桩子。
“嗤……”木雪不自觉笑了出来,笑意使美眸弯成月牙儿,揉了揉她嘴角,似叹似嗔道,“怎的傻了?”
“我一定是在梦里。”钱玉喃喃说着,一脸呆滞的看着她,“不然,就是你被人换了魂了,你一定不是我娶进门的木雪,说,你是谁!你把原来的木雪怎么了?!”
看来,这真是傻了呢。
木雪哭笑不得,伸手轻轻蒙住她眼睛,凑近她,寻着她细腻的嘴角,气息再次贴了上去。
被温凉手掌遮住了视线,一片黑暗中,她看不见东西,只能感到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不断传过来,还是与方才一般的茶香,清谧的有些甜味,又有些像她爱吃的糕点的香味。
想起她的糕点,钱玉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怨念的舔了一口。她喜欢吃甜食,这段时日过忙,许久都没尝过了呢。
原本只是与她气息相贴,她的舌尖却忽然伸了过来,木雪不设防之下,松了唇齿,她小蛇一样的舌尖便探了进去。
一时间两人都僵住了。
钱玉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刮在她温软的掌心,小刷子一样,刮得她手心痒痒的,连带着气息也乱了,遮盖着她眼睛的手半垂了下来,正巧碰在钱玉两瓣粉唇中间。
她舌尖坏心眼地保持着勾缠着她的姿势,温润的内唇却紧紧贴在了她掌心。
气息交缠。
钱玉只比她高出一小截,木雪微微仰头就可以看清她绝色的容貌,白皙腻滑的脸上有些晕红,不知是在热水里泡的,还是别的,此时正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她甚至能从她清亮的眼睛里看见她自己的倒影。
她看得那么专注那么纯粹,眼睛里面掩映不住的情绪能把她淹没一样,热烈地燃烧着。
木雪被她注视着,心里蓦然震了一下,像是被人拿斧头砍了心间一般,不由得垂下头,下巴垫在她肩膀上,手搭在她腰间,说话也轻飘飘的,“你……很喜欢我吗?”
她平白无故突然问出这些话,就是无所顾忌的钱玉此时也有些害羞,扭捏地偏过头,“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浴桶里的水都要凉了。”
木雪没听见一般,继续喃喃问她,“奇怪,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不等钱玉有所回答,她又慢慢说道,“我们明明都未有何交集,不过是一桩颠倒了阴阳的婚事,一纸荒唐的婚书牵扯之下的陌生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钱玉推搡着她的动作顿住了,低下头看她一眼,淡道,“这世上千万般事,哪里就非得有一个缘由。”
木雪摇头轻声笑了笑,声音难掩落寞,“你说得也对,世间有太多的事得不到解释了。”
说着,她低眉,轻轻推开她,理顺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轻声道,“好了,水快凉了,你好生沐浴吧,明早不是还要乔迁么。”
这算什么,问一些奇怪的话以后就想走,把她当成奴婢,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眼看着她转过身要从浴桶里出去,钱玉忽然觉得一股闷气塞满了自己胸口,置气地猛然扑上去自身后搂住她的腰,光裸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湿热气息紊乱噴在她脖颈间,“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心跳得比县守门前“咚咚”敲得直响的那块鼓都要响了。
她那么喜欢她,感觉自己心中名为“爱”的情愫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疯长,每见她一次,那嫩芽就长几寸,从未有停歇的时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喜欢一个人,可是她就是喜欢,喜欢到如果她想要,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
那她呢,好几个月了,也有一点儿喜欢自己么?
钱玉一边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一边胆战心惊地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好像除了起始的一个月处处强迫她,余下的她学乖了也没干什么吧?
每日虽然和她置气不与她说话,看见城中有什么仕女喜爱的东西,她都是马不停蹄地让钱多买了送到宅子里的,怕她冷了怕她热了,恨不得含在口里怕她化了,这样博好感了,木雪总不至于如今还恨她吧?
提着一颗心等她回答,被她抱着的人却许久都不闻一声话语,随着浴桶里的热气一点点往空中飘去,钱玉的心也一点一点凉下来。
苦笑着慢慢松了抱着她的手,耷拉下脑袋,“好了,我知道了,时日也不久了,你暂且忍一忍,唔——”
将要出口的话尽数吞入腹中,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忽然转过身来吻住自己的木雪。
如若说方才轻若鸿羽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