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钱玉满意道。
正要再说些什么,几个茶博士端着满满一托盘的菜过来了,钱玉停了话头,看茶博士们在桌子上满满当当地布好菜,恭敬离去后,才淡淡招呼木雪道,“吃吧。”
说完,举起汤匙筷箸夹了块菌菇鸡到自己碗里头,咬了几口,迟迟不见对方动筷,不觉皱眉,这女人,明明瘦得都快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还这个模样,难道是不想活了?
想着,她不禁冷声提点道,“你怎么不吃?”
“啊!”木雪一惊,以为自己又惹到她了,忙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道客栈送给客人开胃用的腌菜到自己碗里,深深低着头伴着碗里的米饭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下去,举止动作谨慎的很,唯恐自己开罪她一般。
钱玉盯着她的动作看了一会儿,见她只一个劲的夹自己面前的腌菜,脸色愈来愈冷,在她又打算举筷夹那道所剩无几的菜时,她忍无可忍的拿自己的筷子打掉了她的,在她受惊兔子一样看过来时,怒笑道,“呵,你这样,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本少爷是苛待你呢,我问你,本少爷是老虎么?值得你这么害怕?连夹个菜都不敢?!”
木雪不知说什么好,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只能低着头,不敢看她。
“好,好,好。”钱玉冷笑不已,“既然你不喜欢吃,那咱们就不吃了!”
话落,猛地把桌上的菜全部往左边推到地下,盛着菜的盘子哗啦啦地发出脆裂的响声,惊到了在楼下吃酒的钱多,以为少爷出了事,慌忙带着人赶过来,却看见他们少爷怒气横生的砸着客栈的桌椅和客栈装饰用的字画花瓶,少奶奶则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少爷发疯。
“少爷,少爷!你们几个,还不快上去拦住少爷!”
见到这般光景,钱多急红了眼,忙使唤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让他们上去制止钱玉的行为,又叫两个丫鬟,“快去,把少奶奶扶过来,万一少爷伤到了她怎么办!”
说完,自己也加入几个家丁的行列里,扑的上前抱住钱玉的腰,被以为他要害自己的钱玉拿花瓶砸破了脑袋,血哗哗地流到脸上也没松手,死死抱住她,唤家丁们,“快,压住少爷,压住他!注意,别伤了少爷!”
几个家丁听说,忙上前,一个拽住一条胳膊,一个扳着背,好歹稳住了钱玉。
“我砸死你,我砸死你!”钱玉却依旧疯了似的,两条空闲的腿不停踢来踢去,站在他身前的家丁全部被她狠狠踢了好几脚。
踢着踢着,可能是累了,钱玉停了动作,缓了下来,见状,钱多一喜,忙唤一个小丫头,“快去给少爷拿壶普洱茶过来,让少爷消消火!”
小丫头听话伶俐的跑走了,不一会儿拿了壶掌柜珍藏上好的普洱茶过来,钱多接过来,又使唤家丁搬了个椅子,让钱玉坐在上头,倒杯茶递给她,笑,“少爷喝茶。”
钱玉冷脸看他一眼,接过青瓷杯,揭开茶盖,缓缓喝起来。
木雪早被钱玉吓坏了,被几个丫鬟围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看起来绝世倾城的公子,怎么会发这样的疯呢?
眼睁睁看着钱玉把手里那一盏茶喝完,她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答案。
反观钱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钱玉道,“少爷,您喝完了,还要续杯么?”
“不用。”钱玉冷着脸答,把杯子丢给身旁的一个家丁,抬头看见木雪一脸怔忪的表情,嘴角不禁绽放一个微笑,笑意在美如玉的脸上盛开,“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现在后悔嫁给我了?”
温文尔雅的像之前那个狂砸东西的人不是她一样。
木雪抿唇,没答话。
“嗯,的确是命苦。”看她不回自己,钱玉却笑开了,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星一样耀眼的眼眸直视她,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捏住她娇俏的下巴,对上她古井不波的眼神,一字一句道,“自己好容易摆脱了破鞋的身份嫁了人,嫁的人却是个疯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很苦?”
下巴传来的尖锐痛感让木雪有些难受,可看着她的公子,眼里映出她的倒影,看着她的眼神里头,有太多莫名其妙的东西,那深如渊海的情绪让不小心陷进去的她险些窒息,只能凭着本能,慢慢摇头,艰难的发出暗哑的声音。
“我……没有。”
手上传来骨头的尖锐刺痛感,钱玉眯眼,比她略低一寸的女人正仰望着她,抿着没有血色的薄唇,眼神坚毅,很是倔强的模样。
女子天然的气息不断从她粉润的两片薄唇外散发出来,熟透了的蜜桃一样,引人采撷。
钱玉眼神一暗,受到妖魅蛊惑般,专注地盯着那片唇,慢慢低下了头。
越是风流的男人,子女样貌越是出类拔萃,猎艳么,得到的女人自然都是美的,那她们生下的孩子,当然差不到哪去。
虽说城北木家老爷好色成性又悭吝,却意外的生了许多好女儿。除却嫡长子的大少爷,底下十一个女儿个个样貌顶尖,一时传为乡城佳话,其中尤其是四小姐,娘亲本是江南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