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你听谁说的?
季宁微平常都是温雅得体的样子, 在她问出这句话后,竟然脸红了。
红晕像是晚霞一样慢慢攀上她白皙的脸,她轻轻低头, 声音也很细, 像是蚊子叫一般, 反正是有人告诉我的。
苏煦对她的情史一无所知,以为是她追之前的女朋友时就有的套路。
她没有留过学,大学和高中时的同学却有不少人去的,大家闲来无事在群里潜水聊天时, 会互相说一说自己的生活见闻。
留学的同学们就会经常和她们分享欧美人的开放以及一小撮人去了外国以后不爱学习就喜欢谈恋爱的事。
她之前有听说过, 季宁微是从大学时就在外国念的书,这样的话, 用这样的手段讨好女朋友,也不奇怪了。
其实她有些好奇,以季宁微这样的家世,她曾经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
不过,想一想这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毕竟,谁还没有个让人恨不得那几年直接消失的前女友呢。
想到这是季宁微追人惯有的套路,苏煦的心理负担也没那么重了。
可能富二代们买奢侈品送人,就像她的小侄女买玩具那样吧,喜欢的时候想买就买,不喜欢了就丢了,也只有她这种普通人会震撼一下。
苏煦接下了东西,她早在工作时就不戴耳饰了,耳洞也慢慢堵住了,要是季宁微让她戴出来,她恐怕还得再去打一次。
这个,可以夹在耳垂上。她在想着这些时,季宁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打断了她的思考,这种造型对皮肤和耳朵不会有太大影响。
苏煦仔细看看手里的耳饰,还真是,有些惊讶地抬头,你知道我的耳洞已经长回去了,特意买的这种?
你的耳洞长回去了?季宁微看向她的耳朵,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才舒了口气笑道,是好好的就好,我看过有人的耳洞后来也长回去了,但是长得很不好,有炎症呢。
看完才解释说,不是,我是问了店家,这种对耳朵伤害最小。
顿了顿,她道,美丽是无罪的,但也是有代价的,我觉得这种代价越小越好,最好是没有,这个耳饰还是很好看的,不过时间久了耳朵会痛,你要是哪天心情好,就戴一戴。
苏煦有些五味杂陈。
在她还在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妈妈就带她去打了耳洞。
说这样以后打扮起来才漂亮,才能吸引到好男人。
没人问过她当时流脓的耳朵是不是很疼,也没人管过她耳朵被耳钉扎得肿了是什么感受。
说了这么久的话,你饿了吧?先在这里坐一坐等一等,我去厨房看看。
季宁微的话打断了她的回忆,苏煦回过神来,季宁微已经下了楼走向了厨房,对保姆阿姨道,胡婶,蔡婶,可以上菜了。
一边说,一边自己去端盘子。
保姆阿姨连忙制止她,季小姐还生病呢,又是雇主,怎么拿这些呢。
又不是什么大石头,也不重,我拿着也没什么啊。季宁微笑着避开她们的手,自己慢慢端上几个菜。
苏煦已经下了楼,想要帮她,都被她躲过了,最后可能是苏煦三番四次要帮忙反而阻碍到她了,她把她带到饭桌前,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不让她乱动,又不是什么累活,我来就行了,你就好好坐着,不然,我就会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的话,待会儿吃不下饭可怎么办。
她都这样威胁了,苏煦也不敢乱动了,唯恐待会儿她真的不吃饭,自己有了造成副总身体欠佳罪魁祸首的恶名。
季宁微这才满意了,对着她轻轻一笑,又转身去了厨房。
等菜上完了,苏煦仔细点了点,辣菜和不辣的菜各占一半,而且辣菜的食材比不辣的丰富许多,就连分量看着都大一些。
最后季宁微自己端出来一碗皮蛋瘦肉粥,她的胃炎还没有完全好,只能吃这个。
她端着碗走向苏煦,和她坐在一起,好说歹说让两个保姆阿姨也坐下,笑道,可以吃饭了。
两个保姆阿姨是明城本地的,季宁微是中州人,这一桌子辣菜是为谁做的不言而喻。
苏煦道,不用为了我大费周章,这样等于又重做了一次菜,太麻烦了。
季宁微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胖胖的保姆阿姨就率先替她回答道,不麻烦,不麻烦,季小姐人好咧,我们在这干的开心。
季宁微给的保姆费用价格高于市场价,包吃,还允许她们把剩下的食材带回自己家,公司和工会发的一些农产品和用的东西,比如油啊米啊电磁炉之类的,她也用不了太多,最后都给她们带回家了,等于不要她们自己花钱买菜买油买米了,能省下一家老小吃饭的一大笔钱,又能赚钱,谁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