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面?无表情,花玉容一定就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花玉容侧了侧脸,静静端详尧清越片刻,时间太久,久的尧清越脸上严肃的表情都?快皲裂,才慢悠悠道:“师姐何出此言?难道不应该是师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儿可?是我?的房间。”
尧清越听言,不由迟钝阿了一声,猝然反应过来。的确是她找花玉容有事,而不是花玉容找她有事。
尧清越想明白的瞬间,顿时语速飞快道:“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常师妹拜托我?给你送伤药……”
“伤药?”花玉容顿了顿,状似疑惑。
尧清越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不是腿残嘛所以她……我?绝对不是在讽刺你你千万别?误会!”
然而偷看花玉容的脸,却见对方似笑非笑,黑眸之中,似乎暗潮涌动,随口吐出的两个字,看似冷淡,却暗藏杀机。
“腿残?”
尧清越心中登时大呼救命,紧张得寒毛直竖,恨不得将?自?己这没把?门的嘴给缝起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花玉容最在意什么?还不是在意她的腿!
她一紧张,便口齿不清,结结巴巴,一句否认的话给她说出拐七扭八的调子?来。
偏偏因为情绪激动,鼻子?底下的两管鼻血又开始卷土重?来,汹涌得流了她满嘴血。
随着花玉容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尧清越的脸也越来越安详。安详得可?以提前入土为安。
她闭了闭眼,干脆伸手一抹鼻血,将?自?己下半张脸都?抹成了花猫脸,然后破罐子?破摔,将?常应春给她的那个装着伤药的乾坤袋搁在茶几上。
尧清越一脸灰败,蔫头耷脑道:“反、反正就是这样?。要杀要剐,随便你了。”
花玉容嘴角一挑,微微眯起漆黑的双眸,稍稍靠近,漆黑的长发跟着落在尧清越的跟前,发梢扫过她的肩膀,带来令人?酥麻却又毛骨悚然的痒意。
“师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花玉容慢条斯理道,语调幽怨,“师姐为何怕我??”
尧清越闻着对方身上幽幽的冷香,望见她纤细白皙,几乎能看见青色血管的肌肤,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
“因为爱情。”
花玉容:“……你说什么?”
尧清越安详的表情之中,带着一丝终于?找到生路的喜极而泣,倒也挺符合她口中说的那句话。
“因为爱情。”尧清越笃定地重?复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花玉容眯眼,曲起手指敲了敲轮椅的木质扶手,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尧师姐,倾慕我??”
花玉容并不意外尧清越对她的感情。
因为魍魉虽然能一定程度控制人?的情绪,却无法改变认知。也就是说,尧清越若是心里丝毫不喜欢她,便完全不会是之前那副模样?。
“但是,这与师姐怕我?,又有何关系?”花玉容视线落在尧清越脸上,对上对方清澈而圆圆的杏眸,轻轻哼笑一声,心情意外有些愉悦。
尧清越紧张地与她对视,立马偏开目光,紧张兮兮道:“师妹可?知真正倾慕一人?,会是什么感觉?”
然后,她不等花玉容回?答,便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吧嗒吧嗒倾吐出来,“真正爱慕一人?,便会胆怯。我?爱慕师妹,感情越深,便越害怕师妹。”
尧清越说完,眨巴着眼睛,用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诚恳盯着花玉容,意图让花玉容相信她的话。
花玉容与她杏眸对上,狭长的双眸微微闪烁,半晌低声道:“到我?跟前来。”
尧清越心中警铃大作,不是很想过去。但在花玉容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挪过去。
“蹲下。”花玉容见尧清越直挺挺站在她身旁,不由无奈继续道。
尧清越再次不情不愿,蹲在花玉容跟前。
说实话,花玉容穿黑衣的样?子?显得极为凌厉,刚才站在她身边还不觉得什么,此刻蹲在她的跟前,从?下往上仰望,对上对方那张白生生的,却又眉目如画的脸,尧清越几乎被那股压迫感逼得喘不过气来。
花玉容这是什么唯我?独尊的毛病?喜欢别?人?仰视她?她终于?不装了吗?
尧清越虽然知道花玉容不会此刻对她动手,却还是惴惴不安。
花玉容端详她片刻,纤细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冰凉的指尖,还有对方手指上的力道,让人?极为不适。尧清越忍耐着,不敢偏开脸驳花玉容的面?子?。
然而让尧清越吃惊的是,花玉容对着她的脸,却是噗嗤一笑,温柔的笑靥立即一扫阴沉气质,看起来似乎像个好人?了。
干净柔软的手帕轻轻地擦拭尧清越的鼻尖,还有软软的嘴唇。对方指腹不经意摩挲她的唇珠,带来令人?酥麻的触觉,让尧清越恍惚产生了错觉。
花玉容嘴角那丝笑意,怎么有点怜惜之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