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霜看看自己的剑,又瞅瞅在地上打滚的尧清越,面露迷茫。
她只拿剑抵抗,好像什么都没做?
容不得尧霜细想,尧清越已经顽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尧霜冲去。
尧霜紧张地一挥剑,那剑芒都还没接触尧清越,对方已被剑风吹跑了。
尧霜惊疑不定瞅瞅她,又瞅瞅的宝剑,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她知道尧清越不能动用灵力,所以才敢来挑衅。
但没有灵力,总该记得剑招,身体上修炼的痕迹也不会消失。
可对方的表现,怎么像刚入门的新人弟子似的?在她这个低阶弟子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
要不,再试试?
尧清越第三次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时,尧霜心中还是存疑。花玉容等人也瞧得饶有兴致。
等尧清越第十次从地上爬起来,又不要命地冲过去时,尧霜已经心生不耐。而花玉容则微微蹙了蹙眉。
等尧清越第五十次从地上爬起来冲去时,尧霜的不耐已经变成了无语。而花玉容,则兀自沉思着什么。
尧清越握住剑柄跪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鼻青脸肿,脸上却一片坚毅之色。
两个小人在她心头拉锯战,一个疼得满地打滚,求求她不要再打了。另一个则满是决然之色,亢奋地警告她不许妥协。
最终,另一个小人取得了胜利。她被这股莫名的冲动控制,甚至忘记自己的目的,一个劲儿地朝尧霜冲去。
看着尧清越这种不要命的牛皮糖似的架势,讨厌她的尧霜都沉默了。
眼见尧清越又要没完没了,尧霜终于忍不住恶声恶气道:“算了,就让废物和废物自甘堕落在一起吧,咱们走!”
说罢,再也不看尧清越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目标人物骤然离开,尧清越顿时陷入茫然。身上的痛觉后知后觉,让她不知不觉倒在地上。
花玉容沉默片刻,示意小丫头推动轮椅,来到尧清越身边。
她伸出细白的手指,在尧清越的脸颊上碰了碰。
那里青青紫紫,没有一片完好肌肤,看起来触目惊心。
尧清越痛呼出声,杏眸水光粼粼,控诉瞪着花玉容。
花玉容顿了顿,叹息道:“师姐,你伤得好重。”
尧清越躺在地上,一瞬不瞬端详着花玉容的脸。
都说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这狐裘少女的美,确实没有瑕疵。
但她,却是自己的情敌,她讨厌她。
她要做一面镜子,谁讨厌她,她就讨厌谁。
心底的恶意再次被放大。
尧清越的目光从花玉容的脸,落在了那双纤细的手指上,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瞬间变了。
她捂住自己刚才被花玉容碰触过的脸颊,眼眶骤然一红,喃喃自语道:“……我脏了。”
花玉容:“???”
“被讨厌的人碰到了,我的脑袋会烂掉吧?”尧清越继续红着眼眶,泫然欲泣,模样好不可怜。
但花玉容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甚至自己完美的微笑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为什么要碰我!为什么要碰我!”
尧清越悲愤地朝她吼道,然后捂住脑袋,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褶,念念有词道,“我脑袋烂掉了要怎么办!脑袋都烂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花玉容:“……”
“刚才那个坏女人叫我废物,是因为我跟你呆在一起的关系吗?你腿断了我又没断,凭什么叫我废物!我不服!”
“可是我已经被你碰了,我脏了,我也变成废物了。我脑袋都烂掉了,又成废物了,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尧清越好像一条蛆一样,在地上疯狂扭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花玉容:“………………”
花玉容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自己亲自动手将人掐死的冲动,勉强冷静下来,和颜悦色道:“这位师姐,你躺在地上不舒服吧?不如我扶你回静外居休息?”
尧清越沉浸在自己崩溃的情绪里没理她。而花玉容对外营造自己和善可亲的形象,根本不可能任尧清越这个样子丢在灵田里不管。
虽然她很想就将人丢在这里,任她自生自灭。
而且,花玉容瞥了尧清越一眼,心情有些复杂。她最初派出魍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魍魉激发尧清越的死志,好省得她自己动手。
可是,现在尧清越的确受魍魉影响开始寻死觅活,可却是因为她的关系。
尧清越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被她碰了一下,就要活不下去了。
花玉容真的很想撬开尧清越的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眼见灵田里人越来越多,并对她与尧清越二人指指点点,侧目而视。
花玉容当机立断,不顾尧清越挣扎大叫,示意杂役弟子将尧清越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