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是不是真,你马上就知道了。”韩云朝轻松笑道。
“算了,懒得多说。看你们也不想救你朝天子,这便走了,来日再会!”
“后会有期——”
两波阻拦对方的骑兵很快拨马各自返回,韩云朝不忘遗憾道:“这次埋伏袭营,没有能一举救下天子和太上皇,已经打草惊蛇,以后再截也很难成功了。”
“副帅已经尽力了,更何况救出所有公主和驸马,并令一万工匠得以南归,这已经是我朝众人无法想象的大胜!”旁边的偏将连忙敬佩道。
“唉,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韩云朝沉痛道,似乎还在为太上皇和皇帝等人惋惜,然而她心里却比较开心。
救出公主驸马已经不错了,至于其他皇子王妃,太上皇和皇帝众妃,在北国受苦的确很惨。他们要怪,就去怪始作俑者金人,以及昏庸懦弱的太上皇和皇帝吧!
袭营一事之后,金人不再耽搁,星夜兼程,于是原本两日的路程一昼夜便赶至。
太上皇和皇帝等人本来听说齐朝兵士袭营后,对被救走抱有很大期望。但随着金人迅速拔营北上,而齐朝兵士始终摸不到他们这里,他们不由得也心灰意冷,明白无力回天。
但是,这也属于正常,齐朝的兵马怎么能撼动如狼似虎的金兵?只怪他们在京城内局势甚好时错失良机,不断议和,又信任郭京这等浑水摸鱼之辈。
第二日夜间,金兵开始陆续渡过界河白沟,进入金国境内。队伍的某个地方,众人登船渡河,金兵得意地对俘虏说道:“各位,这里就是界河了!”
所有俘虏悲痛万分,仰天大呼,翘首南望他们再也回不到的故国。其中一个身穿破败狐裘,神色黯淡的年轻人更是大呼一声,晕厥过去。
众人大惊,纷纷抢上前痛呼道:“陛下!”
篝火
韩云朝带着精兵队伍南下,追上返回的大军后,赵凌月查看了一番她的伤势,见她只是手臂被箭擦伤过方才放心。
“什么时候,我的武艺才能不拖后腿……”赵凌月低落道。
“殿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征战沙场的人已经足够了。你在后来坐镇汴京才最要紧,就好比天子处理政事就好,何须上阵杀敌。”韩云朝浅笑。
赵凌月看着她,面色略带担忧,话虽如此,她类比天子却有些僭越了。这也不能怪韩云朝,她已经习惯了人人平等。
“这话在外人面前,你可不要轻易说,被有心人听到可就不妙了。”
“嗯,我当然只在殿下面前这么说。”
赵凌月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情愉快起来。韩云朝虽然与这个时代的思想不同,但的确并不莽撞,对方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好,今天你辛苦了,快去好好休息吧。”赵凌月点点头。
“属下告退。”韩云朝一拱手,便转身回自己的营帐。
韩云朝作为前军副帅,营帐与主帅赵凌月的帅帐离得很近。她用亲兵早已准备好的热水洗过澡,除去一身疲惫后,便安然歇下。
第二天,韩云朝率领一部分前军精兵象征性的北上了一段时间,以探查是否还有突袭金人的机会。但这种良机当然可一不可再,金兵大军早已马不停蹄的北上,而且守卫森严。
到了夜间,金人度过界河白沟的消息传来时,这批精兵也只好返回。他们与前军大军相距甚远,便先自行扎营安歇,天亮后再赶去和大部队会合。
下午时分,韩云朝重新追上前军大军之后,赵凌月很快给她看了一封赵易的信。
信中,赵易显然十分着急,怕她们真的带大军救下了太上皇和皇帝。因而,通篇赵易都在以孤军北上不安全和北地酷寒为由,劝她们早日南下。
这里距离相州路途遥远,现在赵易还不知道她们的成果,等知道她们解救了一众公主和一万工匠,恐怕要欢喜得睡不着觉了。
既赢得天大的名声,自己的皇位又没有受到威胁,简直双喜临门。这次之后,赵易说不定会更信任她们,觉得她们十分能把握分寸,且为他着想。
韩云朝与大军会合后,便继续南下,准备回到依然驻军相州的宁王赵易身边。到了傍晚,大军就地扎营,再次安歇下来。
入夜时分,韩云朝坐在篝火前摸着吊坠发呆,想着那个遥远的故乡。忽然,旁边有脚步声响起。
她抬起头,只见是柔福公主赵扶月。此时她不应该知道赵扶月的名字,但她早已在史书上看到过。
韩云朝只好站起身,拱手道:“十二殿下。”
“不必多礼。”赵扶月连忙走过去扶起她。
“殿下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赵扶月眼中闪着有些难过的光。
“金人凶狠,殿下的确受惊了。殿下请安坐,只可惜行军时并没有茶叶。”韩云朝连忙安慰,又找了个小凳子放在篝火旁。
“韩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扶月身陷敌营,蒙将军相救,此恩永远不忘,只不知该如何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