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因强抢民女民男已经受过父皇重罚,竟还丝毫不知悔改!至于大皇兄你,在自己府上设置地牢滥动私刑……这事若闹大了,只怕对你俩都没有好处吧?”
“……老四你这是威胁孤吗?”魏龙吟瞬间更是面色一沉。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如实帮大皇兄分析利弊罢了。大皇兄你贵为太子,犯点小错父皇自然会原谅你的;不过吧,熊氏现在的处境又如何呢?”
“魏墨安!”魏龙吟陡然间抬高了音量,“你竟然还敢拿母后来威胁孤!”
“呵,”魏墨安风轻云淡地一笑,“她已经不是皇后了,大皇兄你不该再叫她‘母后’了吧?”
“……”魏龙吟的脸色黑得像能滴出墨汁来。
“大皇兄,那个赵玉卿和我实在毫无关系,他不过是个小小戏子,大皇兄又何必非要揪着他不放呢?”
魏墨安这话是在委婉地提醒魏龙吟,不要因小失大。
魏龙吟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拳,指尖深深嵌入了皮肉之中。
不过眼下,赵玉卿受尽酷刑也一口咬定事情和其他人无关,上官峰又舍不得真的弄死他,加上魏墨安这般步步紧逼,留下赵玉卿反倒是个烫手山芋。
魏龙吟终于只好一咬牙:“人你们带走。不过四皇弟你这般包庇想暗害兄弟之人,你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就多谢大皇兄给臣弟这个面子了。”魏墨安不去跟他作口舌之争。
终于,魏龙吟命上官峰从地牢中放出了遍体鳞伤的赵玉卿。
“玉卿!”梁雅辰连忙心疼地冲上去扶住赵玉卿,“你没事吧?!”
“……抱歉,还害你们为我担心。”赵玉卿羞愧地低下了头。经此一事他才发现魏虎啸虽然蠢,但魏龙吟着实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差点就栽在他手上了。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走。”
梁雅辰小心地把赵玉卿往马车处扶去。
上官峰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魏龙吟则若有所思——这些人一个二个倒像都是冲着魏虎啸来的,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若是为了太子之位,不该来刺杀自己吗?
除非,他们另有所图。
“阿峰,上次说的关于辰官的身世,你查过了吗?”
“回殿下,属下已经派人查过,辰官确是阳滨城的戏子,已经唱了八年戏。”
“八年??”这个时间点让魏龙吟一个激灵,“再去查,他唱戏之前是干什么的。”
“是。”
此时,被扶上马车后,赵玉卿连日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靠在窗边睡着了。
梁雅辰一脸歉意地看向魏墨安:“怪我没用,最后还是要靠你来解决此事。”
事实上,魏墨安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想不到。
只是如今以他的卑微身份,根本不可能跟高高在上的太子那样说话。
“有什么关系呢?”魏墨安注视着梁雅辰温柔一笑,“本王和太子反正早已是不死不休了,不差多结这一次仇。”
“……其实,我原本在想……太子是二哥喜欢的人,如果可以说服他放弃保护熊氏和啸王,我们本来可以不动他的……”
“你太天真了。”魏墨安苦笑着摇摇头,“先不说他可不可能放着他那两个亲人不管,他一直以来都视我魏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我不动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梁雅辰轻轻叹了口气。
他很讨厌兄弟相残这种事,但这却是魏墨安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你说这个赵玉卿,”魏墨安话锋一转,“也太莽撞了吧,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能刺杀魏虎啸成功的几率太小了。”
“也许他原本有别的想法……哎,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看起来伤得不轻,但愿不会有性命之忧。”
待回到安王府,梁雅辰和下人一起将赵玉卿扶到了一个空房间,安置在床上。
这全过程中赵玉卿竟然都没有醒。
梁雅辰开始担心他不是睡着而是昏迷。
魏墨安立马派人把纪清池给请来。
“不好意思清池,又要劳烦你给戏子看病了……”
“无妨。”其实纪清池心中本没有三六九等的观念,从前不爽令他的身份纯粹是“魏墨安的心尖宠”,而不是戏子。
于是今日纪清池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并且认真帮赵玉卿把了脉,还查看了一遍他全身的伤。
“他因为啸王的那一掌受了内伤,浑身上下又全是鞭伤,情况不太乐观。我大约也就只有六成的把握可以保住他的命。”
“六成……”魏墨安喃喃低语了一声,“也够了。你说六成的话,应该实际把握有八九成吧。”
“我可没那么谦虚。”纪清池白了魏墨安一眼。
“那他身上除了鞭伤还有别的外伤吗?”
魏龙吟及其手下的手段,魏墨安清楚得很。在太子府地牢走过一趟的人,不死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