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啸嘴上虽然逞着威风,却还真的不敢贸然杀死魏龙吟派来的人。
“好,本王先不杀你,”魏虎啸收剑入鞘,“但别以为你仗着是大皇兄的人就能骑到本王头上去!大皇兄总爱说要按着律法办事,但就算按照魏国律法,敢伤皇亲国戚者也是死罪!本王这就去找大皇兄亲自处置你!”
随即,魏虎啸派人把上官峰以及赵玉卿,都给押到了太子府。
听到魏虎啸的求见时,魏龙吟头疼万分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最近已经够心烦的了,实在不想处理这个麻烦弟弟惹的麻烦。
但他也只好不耐烦地道:“让他进来吧。”
随即魏虎啸带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人入内,指了指自己胸口已经包扎过的伤处,怒气冲冲地开口:“大皇兄,我府上有个戏子胆敢伤我,我要杀他,你的这个好手下上官峰居然以性命相要挟非要拦住我,你倒是给评评理!”
“……到底怎么回事?”魏龙吟看向赵玉卿,“你来讲。把事情来龙去脉都给讲清楚。”
“是的殿下。”
赵玉卿便从自己在花园中唱戏开始讲起,将魏虎啸如何想要强迫他,他又如何不得不反抗,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你,为何会随身藏匕首?”魏龙吟的眼神中添上了几分狐疑。
赵玉卿心头“咯噔”了一下——太子不愧是太子,很容易就发现了自己的可疑之处。
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答道:“秉太子殿下,草民当戏子时也经常遇到想调戏草民的人,为了自保,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一习惯。”
“是么?”魏龙吟未予置评,只是把凝重了几分的眼神转向魏虎啸,“你上次挨的板子是还不够多?居然还敢做这种强占民男之事!”
“……臣弟知错了。”魏虎啸只好先老老实实地认了个错,“但是大皇兄,就算我有错他也不能杀我伤我啊!难道真就这么放过他吗?”
“呵。”魏龙吟唇角勾起一个冷笑,“此人十分可疑,放过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来人,将赵玉卿押到地牢去。”
“殿下?!”上官峰骇然出声。
他知道太子府的地牢是个什么地方,那是魏龙吟用私刑审犯人的地方,里面十八般刑具俱全,可不是身为文弱戏子的赵玉卿能承受的啊!
魏龙吟冷冷道:“你是不是也被他的美色给迷晕头了?你明明已经嘱咐过他不要离开西苑,他非但去了花园不说还在那儿大肆唱戏,你就真不觉得他可疑?还有,他爹是谁,是怎么死的,你有调查过吗?”
“……”上官峰有些哑口无言。
他当初对相貌清丽气质脱俗的赵玉卿有种一见钟情之感,所以轻易就相信了他“卖艺葬父”的说法,并未进行调查。
而赵玉卿埋的尸体却当然不是他爹。
他爹当年战死之后,已经被魏虎啸下令五马分尸,然后拿去喂狗了。魏虎啸对梁国皇室和朝臣总是如此。
“殿下,属下知错了……为将功补过,求殿下将此人交给属下亲自审问。”
“你不是还要跟阿啸回啸王府吗?”
“大皇兄,这人我可万不想再要了!”魏虎啸已经率先跳着脚开口,“你就算要派人给我用也换一个吧!”
“……”魏龙吟心想,他俩之间都已经闹得这么不愉快了,确实不适宜再继续让上官峰跟着魏虎啸。然而上官峰是他最力的一个手下,又已经熟悉魏虎啸的脾气秉性,要派其他人,一时还真不知道谁最合适。
“行了此事再说,你先回去。”
“好,那臣弟就告退了。”
魏虎啸听闻赵玉卿要被严刑拷打,倒也不再揪着此事不放,心满意足地回啸王府去了。
剩下的,便是上官峰对赵玉卿的审讯。
蘸了盐水的皮鞭一下下狠狠抽在赵玉卿身上,很快就绽裂了他淡薄的衣衫,接下来绽开的,便是他的皮肉。
上官峰冷眼旁观着这血肉横飞的一幕。
他虽然喜欢赵玉卿,但他不会被感情给冲昏头脑。经过魏龙吟的提醒他才意识到,赵玉卿的一系列举动的确十分可疑。
赵玉卿自称是春城人士,他爹是做小生意的。然而这两天经过一番调查,春城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
“停手。”终于,上官峰淡淡开口,“赵玉卿,你是受何人指使混进啸王府行刺啸王?你若从实招来,便可少受皮肉之苦。”
“……呵呵。”赵玉卿虽然已经全身上下疼得精疲力竭,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无所畏惧地冷笑了两声,“你不就是想让我说出安王的名字来?然而此事和他毫无关系,我也并非混进来蓄意行刺。”
“赵玉卿!”上官峰上前狠狠抬起他的下巴,“枉我一直以来对你如此信任,你却一直都在骗我!都说戏子皆虚情假意之徒,此话果然不假!”
“……”赵玉卿心底涌起一阵悲哀。
其实他对上官峰早就已经假戏真做了。
只是他不能忘记他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