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已是污秽之人,皇上真的不介意草民的过往吗?”
梁雅辰本想说他不愿意,但转念一想,这样可能会彻底得罪魏文帝,那今日的辛苦岂不全都白费了吗。不如索性直接试一试能否达成目的。
“朕不介意。”魏文帝温柔一笑。
“皇上甚至并不了解草民被多少个人碰过,竟对草民如此包容……但敢问皇上,难道生过一个畸形儿的嫔妃,就真的肮脏到从此都碰不得吗?”
“……”魏文帝顿时脸色一变,“你是在为容妃当说客?”
“是!”梁雅辰径直答了一个字,“草民心中只有安王,也只愿皇上和安王父子和睦、和容妃夫妻和睦!草民绝不愿做破坏这份和睦之人,反倒想尽一份微薄之力,能使你们一家三口消除芥蒂更甚从前!”
魏文帝怔了片刻,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人倒是真的很有意思。都说戏子无情,但你对安王,倒像是一往情深。”
“……见皇上见笑了。”梁雅辰的脸恰到好处地红了红。
“好,看在你的份儿上,朕今天就去容妃那里。”
“谢皇上!”梁雅辰顿时大喜,忙叩头谢恩,“既然如此也无需草民再身在此处,草民先告退了。”
“去吧。”魏文帝挥了挥手。
梁雅辰如同得到了特赦令,三步并作两步地匆匆走出了魏文帝的寝殿。
“咳咳咳!”然后他开始一阵猛烈的咳嗽。
外面正在下雪,白茫茫的一片。
梁雅辰附近的雪地却全被染得血红。
“阿辰!!”魏安墨飞速冲到了他的身边。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咳咳咳……”
梁雅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魏墨安的怀里。
冰释前嫌
当梁雅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安王府那熟悉的柔软床榻之上。
“阿辰你醒了!”守在他床边的魏安墨眼圈泛着红,“本王刚才请太医来看过了……因为和清池闹翻了,只好先请别的太医,他说,你是疲劳加紧张过度,幸亏救治得及时,已暂无性命之忧……阿辰,你和父皇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殿下你别紧张。”
梁雅辰冲魏安墨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只是皇上让我连唱了两遍,我嗓子有些疲累而已。”
“父皇明明答应过本王不让你操劳过度的!”魏墨安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愤恨,狠狠往墙上砸了一拳,“他到底有没有在意过本王说的话!”
“……”见魏安墨如此激动,梁雅辰已经不敢说魏文帝甚至还对他有想法,“殿下,也有好消息——皇上今天去容妃娘娘那里过夜了呢。”
“这事本王已经听说了,但是本王一点都没感到高兴,本王最在意的还是你的身体你知道吗?”魏墨安的声音添了几分哽咽,“阿辰,本王再也不让你用自己的健康来为本王换任何东西了!”
“好啦墨安,我不是没事了吗?”梁雅辰心中暖了暖,柔声安抚着魏墨安。
魏墨安忍不住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阿辰,你怎么那么好。本王何德何能,能拥有世上最好的你。”
梁雅辰不合时宜地在心头默默说了句:你还没拥有我呢。
“阿辰,本王现在还是很为你的身体担心。”魏墨安依旧愁眉难展,“既然你的情况还是这般不稳定……你应该也知道的,若长期按着一个大夫的方子来调理身体,中途换大夫,会有不小的影响。”
见话题进行至此,梁雅辰试探般地提道:“你不会真要跟你两个朋友一直闹别扭吧?听说他们现在住在欧阳府,你主动去找他们好不好?”
“……当初是本王自己说最近不想再见到清池,又主动去找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听了这话梁雅辰不禁“噗嗤”一笑。这下他就知道其实魏墨安已经放下那些疙瘩了。
“真是的,你知道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吗?而且你刚刚还说最在意的是我的身体呢,结果它不如你的面子重要吗?”
“……你说得对,为了你,本王现在就去给清池道歉!”
魏墨安说干就干,不顾现在天色已经全黑了,连夜奔赴了欧阳府。
他到的时候,纪清池正和欧阳玉飞在房中秉烛夜谈。
听说魏墨安来了,纪清池的心情倒是比预想中平静,“让他进来吧。”
“他是来找你的,那我回避一下。”欧阳玉飞起身看了房子的大柜子一眼。
“……你不要搞得我在偷人一样好不好。回避什么,就坐这儿吧。”
欧阳玉飞笑着坐回去:“那我就坐这儿不说话。”
这时,魏墨安便推门走了进去。
“有事吗?”纪清池抬头冷冷地问,“说不想见我的也是你,找上门的也是你。”
“……”魏墨安见他如此态度,道歉的话有点说不出口,“阿辰今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