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年,欧阳玉飞就拉着纪清池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魏墨安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脑海中已经是一团乱麻,再也理不清分毫头绪。
最终,魏墨安抱起一个酒坛走回了卧室,坐在床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喝闷酒。
欧阳玉飞离府后,此刻当值的侍卫就剩下初二一个人,他闻到房中散发出的酒味越来越浓郁,心中有些不安,忍不住过去敲门,“殿下,您这个时间还在喝酒吗?若是误了早朝……”
“滚!!”房中传出魏墨安暴躁的声音,“谁都不许打扰本王!”
“……是。”初二只得退开。
但他见魏墨安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心中愈发不安——因喝醉误早朝可不是小罪,何况魏墨安如今正得父皇信赖形势大好,怎么能在这种阴沟里翻了船?
初二思索了一番,去敲响了梁雅辰的门。
梁雅辰这段时间原本失眠的毛病已经缓解了许多,但今日却莫名又开始辗转反侧。
所以他一听到敲门声就立刻爬起,“怎么了?”
“抱歉蒋公子,打扰您了……殿下他正喝得酩酊大醉还不肯停下,其他人都拦不了他,我知道他在这府上最在意的只有您,所以希望您能前去一试。”
“啊,天都快亮了,怎么会还在喝酒?”梁雅辰赶忙穿好衣服起身,“我这就去劝他!”
匆匆忙忙地赶到魏墨安时,梁雅辰也闻到了那股浓郁到几乎要让他窒息的酒味,并且发现门反锁着。
“殿下!!”梁雅辰用力敲了敲门。
“本王不是都说了任何人不许打扰吗!”魏墨安在大醉中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梁雅辰一个着急,直接用内力把门撞开了。
一旁的初二不禁吃了一惊——他居然会武功?
“殿下您别喝了!”梁雅辰用力抢过魏墨安手中的酒坛,“您到底是怎么了,竟不惜误了早朝!”
“……是你……”魏墨安认出眼前之人是梁雅辰时,稍稍冷静了些许,“把酒还给本王。不然本王用抢的怕是会伤到你。”
“我不还!……咳咳!”梁雅辰抱着酒坛退开了两步,然后猛烈地咳了起来。
他现在这破身体就是这样,一动内力就会很不舒服。
魏墨安见他咳嗽,也不好再去抢酒坛。
但他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惆怅情绪之中,已经顾不上去关心梁雅辰,只是自顾自地说起来:
“清池走了……阿飞也走了……
“自从我八岁时母妃失宠,那些平日里为了趋炎附势围在我身边的所谓‘朋友’全都作鸟兽散,就只剩下阿飞……后来我又因为纪镇南对母妃的照顾注意到了他儿子清池……伴着我走过那些最艰难岁月的,就只有他俩……
“现在他们和阿辰一样都离开了我,只留下我孤家寡人……就算当了皇帝又如何!”
“殿下……”梁雅辰忍不住轻轻握住魏墨安的手,“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你不是他!”魏墨安却用力把梁雅辰的手甩开了,“你永远都代替不了他!”
“如果我说,”梁雅辰眼眶泛湿地直直注视着魏墨安,“我就是他呢?”
“我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什么??”魏墨安震惊万分地瞪大眼睛看着梁雅辰。
“殿下,你先休息下准备去早朝好不好?”
梁雅辰掏出手绢轻轻擦掉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等你早朝回来,我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
“你……你真的是阿辰吗?!”魏墨安一把紧紧抱住了梁雅辰,“你没死!!”
“是,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阿辰,”事到如今,梁雅辰已经可以确信一直刻在魏墨安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既然你那么在意我,就要听我的话,对不对?何况,我可不想跟一个醉鬼说话。”
这最后一句话,更是让魏墨安浑身一震。
当年他在梁国为质期间也有一次喝得大醉,梁雅辰也是这样过来抢他的酒坛,然后面对他酒后的喋喋不休噘着嘴打断:“你先醒了酒再说吧,我可不想跟一个醉鬼说话。”
这熟悉的话语魏墨安瞬间便泪流满面地听话地放开了梁雅辰,再听话地躺到床上去休息。
梁雅辰吩咐厨房赶紧去做一碗醒酒汤来。
“要做阿辰喝的。”魏墨安拉着梁雅辰的手撒着娇。
“你白痴吗?”梁雅辰凶巴巴地瞪了魏墨安一眼,“我对那种事又不熟练,会耽误时间,现在离早朝只有半个多时辰了你知道吗?”
他说这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他,倒有些像纪清池了。
但其实,当年的他本来也是个骄傲的小少爷。
所以魏墨安反倒是幸福地嘿嘿傻笑——
他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
好在魏墨安本也没喝醉到完全丧失意识的程度,加上梁雅辰又细心照顾了他一阵,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