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魏墨安扑到容妃的怀中流下了眼泪,“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那一刻魏墨安总算是想通了——
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所以在父皇心里没有一丁点分量,也根本改变不了任何局势。
所以必须先养精蓄锐,而不是做些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而过了这么多年,魏墨安终于比当年强大了很多,已经是魏国不可或缺的存在。
可是他却终究已经救不了梁雅辰。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替梁雅辰及所有梁国皇室报此血仇。
这些思绪让魏墨安心上揪着疼,但他很清楚,此刻他不能被梁星澜牵着鼻子走。
“澜王,你不能把这两件事的性质混为一谈。
“本王承认自己当年还太弱小,本王没有改变那件事的力量。
“但是大皇兄他不一样。他是皇后唯一可以倚仗的儿子,你觉得他真的没有反抗皇后的资本吗?
“他只是不想而已。”
梁星澜恍然间觉得,魏墨安说得对啊。
在魏龙吟昨天讲述的故事中他的确很凄惨无助,可是当魏国决定向梁国出兵的时候,魏龙吟早已不再是那个在风雪中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小男孩,他已经是二十多岁可以独当一面的魏国太子了。
他如果真的认真想反抗他母后,怎么可能做不到?
太子被杖责
“四皇弟,你又在说什么挑拨之言?”魏龙吟也皱眉走了过去,揽过梁星澜的肩,“阿星,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别这样。”梁星澜撩开了魏龙吟的手,“这里人来人往的,全是朝中权贵呢。”
魏龙吟柔声道:“孤不怕被他们知道我俩的关系。”
“……”梁星澜脸微微红了红。
魏墨安看他又快要被哄成功了,真是脑壳疼,“澜王你真以为你是大皇兄心中最重要的人吗?他昨天跟本王说什么来着,要他自尽或是放弃太子之位去换你,那绝不可能。”
“魏墨安!”魏龙吟忍无可忍地一声低吼,“你再敢在此挑拨离间,孤就对你不客气了!”
魏墨安心道,要不是看在梁星澜是梁雅辰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的份儿上,自己才懒得为这事如此费心呢。
“你真的说过那话?”梁星澜目光不善地盯着魏龙吟。
“……”当着魏墨安的面,魏龙吟也不好否认,只得换了个话题,“阿星,孤决定了,孤不会再纳妾,孤还可以迎娶你为侧妃,你愿意吗?”
“……我考虑考虑。”梁星澜的神情又开始羞涩起来,“可是我凭什么当侧妃。”
“那孤娶你为平妻可以吗?”
这下魏墨安彻底放弃治疗了。得了,魏龙吟当然比自己更了解梁星澜,完全懂得该怎么精准拿捏他。
魏墨安已经对他们之后的对话失去了兴趣,眼看着早朝时间也快到了,他便大踏步地走进了金銮殿。
他今天还要送魏龙吟一份大礼呢。
“众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魏文帝说着每天都会说的一句话。
“儿臣有事要奏。”魏墨安上前一步,“儿臣要参刘主司一本。”
刘主司,就是负责审阅会试考卷的主考官。
“哦?”魏文帝挑了挑眉,“你要参刘爱卿什么?”
“刘主司他主持科举考试多年,收受了无数学子的贿赂。多少寒门学子因为给他交不起钱,就被他从中考名单中剔除!”
“一派胡言!”刘主司吓得赶紧站出来否认,“皇上,臣多年来对您忠心耿耿,从未做过收受贿赂之事啊!”
“父皇请看。”魏墨安呈上一样东西,“这些就是刘主司多年来收过贿赂的礼单。另外,儿臣还专程把曾被他拒绝过的寒门学子都叫到了殿外作证,还望父皇召见。”
“准。”魏文帝点头。
然后就有一大群青年走了进来。
谭生多年来致力于通过科举,当然会认识很多和他相同处境的人。这几天魏墨安抓紧时间把这些人全都找了过来。
“皇上,草民是三年前参加科举之人,当年刘大人曾向草民暗示过要送礼,可草民向来自诩为傲骨怔怔便拒绝了,后来果真榜上无名。”
“皇上,草民倒是想送礼,可是草民实在没钱啊!草民便只好送了价值二十两银子的小东西过去,结果却被刘府家丁拒之门外还羞辱了一顿,说这么点东西也送得出手……就这样,草民连续名落孙山了好几次!
“草民也是!从年少时努力到胡子一大把,只怕今生都凑不够刘大人想要的礼金数量了!”
……
青年们你一言我一语,都说得义愤填膺。
刘主司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魏龙吟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混账!”魏文帝气得一拍龙椅把手,“刘大山,你身为科举主司,肩负着为魏国输送新人才的重要责任,却如此以权谋私!来人!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