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池忽然觉得心里刺痛了一下。怎么还成他俩同心合力去医治辰官了?“这里没我的事了吧,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纪清池就真的火速掉头离开。
魏墨安看着他的背影笑笑,“阿辰你说他这脾气,要不是碰上本王该怎么办啊,早就把人给得罪光了。”
“……殿下您……一直在尽力庇护纪太医,是吗?”
“阿辰你是不是吃醋了!”
梁雅辰这个疑问让魏墨安更高兴了。
“你听本王说,其实吧,本王最初只是感谢他父亲常常去医治母妃而已。自从母妃失宠后多数踩低捧高的太医对她爱搭不理,就只有纪老太医不同,一直都在悉心关注母妃的病情。”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并不是在意纪太医本人才对他好?”
“不,本王现在是真心把清池视为朋友的。”
梁雅辰心道:可他也只是把你当朋友吗?
他此刻倒觉得纪清池有几分可怜了,喜欢上个这么迟钝的人。
可是,现在不是他管这种闲事的时候。
“那殿下您讲讲容妃娘娘的事吧。”
“好,那你先随本王进屋。”
魏墨安将梁雅辰带到永宁殿偏殿的一个房间,关好房门,然后就开始讲述往事:
“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在本王八岁那年,母妃又有了身孕……她依旧是辛辛苦苦地十月怀胎,却……”
魏墨安顿了顿,然后神情沉痛地说道:“生下一个怪胎,并且孩子出生后不久就断了气。”
梁雅辰立刻心中了然——皇家是非常注重颜面的,生下怪胎这种事会被皇室视为耻辱。
果然,只听魏墨安续道:“从此钦天监便说母妃是不祥之人,父皇巴不得离我们母子都远远的……后来到了要和梁国交换质子之时,毫不犹豫就选了我送去。”
听到“梁国”两个字的时候,梁雅辰交叠在桌面上的双手微微一颤。
这下意识的反应没有瞒过魏墨安的眼睛,他的心顿时也“咯噔”了一下——梁雅辰为何会对这两个字有特殊反应?难道,他和梁国之间有什么关系??
魏墨安便故意转换了话题的方向:“本王到了梁国之后,所有人都对本王很冷漠,唯独那梁国三皇子总是跟狗皮膏药似的主动黏过来……”
那时,魏墨安十岁。
只比他小几个月的梁雅辰,在他的记忆中性情开朗俏皮,总是“安哥哥”长“安哥哥”短地叫他。
“安哥哥,这是从岭南进贡来的荔枝,一共也没多少,父皇给了我一斤,我分你半斤好不好?”
……
“安哥哥,这是姚叔叔送我的机关人,可好玩了,我们一起玩吧!”
……
“安哥哥,我今天跟宫里戏班子的花旦学唱戏了,唱一段给你听好不好?”
“……你父皇还许你学唱戏吗?”魏墨安冷淡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我又不是太子,父皇母后都说,只要我开心做什么都可以的。”
当时的魏墨安心底对梁雅辰羡慕极了。
要换了在魏国皇室,皇子居然去学唱戏,非被打死不可。
此时,梁雅辰也回想起了那些往事。
其实当时他也看出来魏墨安眼神中的羡慕了。
但是后来,梁雅辰一朝之间失去了宠爱他的全部亲人。
而魏墨安虽然与父母都关系较为淡漠,但至少,他们都还活着。
到底是谁更可怜呢。
对于自己儿时所谓的“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魏墨安的原因,梁雅辰倒是记得的。
“兴许,他只是觉得你可怜。”
魏墨安闻言怔了怔。
虽然梁雅辰的神情反应并不明显,但魏墨安总觉得,梁雅辰说这话时是轻轻瞪了自己一眼。
魏墨安霎时间更是心中大震,有些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他只是同情我,但我还是很感激他!他是我在那段黑暗岁月中唯一的一道光!”
“……”梁雅辰倒真是料想不到,魏墨安竟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
“所以,当本王听说他已经死在梁国都城甚至被烧得面目全非,本王悲痛欲绝,可是本王又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万一死的不是他呢!阿辰,你说他是不是有可能还活着?!”
“……其实我也听说过,”梁雅辰没办法再保持沉默,“当时梁军近乎全军覆没,梁国皇帝和太子也死在战场上,梁国皇后为免内眷落入魏军手中受辱,便一把大火把宫中之人连同她自己全烧死了。既然是烧死,面目全非也很正常。”
“可是!梁国皇后就算舍得烧那些嫔妃,阿辰是她的亲儿子啊!”
梁雅辰恍然间想起来,魏墨安以前来当质子的时候也是叫他“阿辰”的。
那段时间他们的确有过安宁相交的岁月,可是,梁雅筠对此都已经快遗忘了。
因为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