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何目的?和我说这些对你有何好处。”苏云琦不是傻子,谁说的话她都会信,能让她无条件信任的人只有国师一个。
庄小何她也信,但不会全信,因为他脑子简单,容易被人骗。
“目的?自然是警告你们离他远点,不然……”
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黑蛇与其对视一眼,在剑光扫来之前身形雾化,消失了踪影。
国师府
打坐的国师与长尾绕其一周,侧躺在他面前蒲团上的蛇人同时看向对方。
“玄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和你以前容貌一致的少年。”
“真巧,我也看到了一条和你身上纹路一模一样的蛇。”
两个人一个平静一个散漫,谁也没有半点心虚,同样也没一个老实待在国师府里的。
“这证明我们心有灵犀,上天注定应该在一起。”
宿离抬起手抓住垂落在地的一缕白发,蛇尾卷住他垂落在发间的绸带,不断旋转缠绕着。
竹隐尘:“天道没有定过此事。”
“你和云琦说了什么?”
宿离:“一些实话。”
“玄琴,你怕什么?这里只是幻境,他们就算死了也只是从幻境中脱离罢了。”
“那你呢,你不是靠入梦进来的吧?”
竹隐尘张开手,银白色长剑凭空出现在掌心下方,稳稳被那只修长的手握住。
“这把剑真是令人怀念,不过这幻境可撑不住你我动真格,玄琴当真要动手吗?”
宿离从地上撑起身体,眉眼轻笑地看着持剑的男子,喉头滚动,蛇信子在唇间若隐若现地扫过。
咣当!
院落中传来一道重物砸落的声响。
“哎呦,这里怎么有颗树横在路上。”
“嘘,小声点。”
“怕啥,国师不是正忙着处理妖物,没精力分神吗?这谁把半截子树挡路中间,磕死老子了。”
“那是你笨!我怎么就没被绊倒?”
“屁!分明是这地方太黑了,国师早上都不带点灯的,这里真住着人吗?”
“别管,先找命词。”
“对,找命词,命词放在哪里?”
“笨!当然是正堂!”
“那正堂在哪儿?”
“……我哪知道?”他又没来过国师府。
竹隐尘听着屋外的声音,收回手中的剑,一触即发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
宿离懒洋洋地躺回蒲团上,蛇尾一甩,再次环绕成一个圈将竹隐尘围在圈中,手指从尾尖接过长长的蓝色绸带,缠绕在指尖把玩:“哪里来的蠢货,扫人兴致。”
竹隐尘看着那根绸带,发觉眼前少了些东西。
宿离像是对那条绸带很感兴趣,在手上缠绕数圈后再撑开,蓝绸挂在手指间如同某种束缚,亦或者是交错纠缠的罗网。
“轻易取得的东西往往不会被人重视,不如,我去给他们加点波折……”
竹隐尘星海似的瞳眸静静扫他一眼:“老实待着。”
屋顶又是一阵不易察觉的轻响,墙头上树叶颤动的起伏声突然加重,这些常人无法察觉到的动静落在两人耳中无比清晰。
宿离侧头笑道:“又来两批,今晚可要热闹了。”
竹隐尘扫过他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当即判定道:“你做的?”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然这些人怎么会不约而同地在同一天晚上,近乎同一个时间点过来。
“我在帮玄琴节省时间,不让我出手,总要多些竞争者。”
宿离将绸带蒙在自己眼睛上,遮住那双邪恶的竖瞳,安静伏在蒲团上的模样倒是显得有几分乖巧。
竹隐尘清楚这只是假象,这只魔就没有安分的时候:“你很闲?”
宿离倏地一下窜到他身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身体扭曲着向前,蛇信舔过眼尾,在剑气扫来之前飞速收回口中。
“玄琴不肯与我玩乐,我只好给自己找些乐子。”
竹隐尘眼角被异物扫过的触感仍未消散,脑仁一阵跳动,这只魔,太过随心所欲,不能继续留他在这里乱搞了。
“啊啊啊!有蛇!”庭院中传来鸡飞狗跳的叫喊声,声音惊动了其他两批人马。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脚步,隐藏在角落里看着庭院里的两人到处逃窜。
竹隐尘一脚踩在爬到他腿边的蛇尾,狠狠研磨了两下:“蛇?”
宿离无辜地歪了歪头:“玄琴可是冤枉我了,我还没放呢。”
紧接着屋外传来愤怒的叫骂声:“你这个白痴!吓死老子了,给我看清楚那是蛇吗?那就是条木棍!你看它会动吗?”
“好像是不会动,都怪这里太黑了,我们为什么不点火折子?”
“点个屁!我们是偷着进来的,点火折子等着被发现吗?”
“奥……那我们刚才叫那么大声会不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