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在遭受了如此忤逆之后,还继续包庇一个他讨厌的弟子。
可惜之后的时间里鹤云栎并没有从陆长见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他又担忧着师父,不能一直待下去。只能暂且作罢。
进入院子,看见师父的房门大开。
鹤云栎暗觉不妙,三两步进入房间,屋里已不见了师父的踪影。只有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书:有事外出,勿念。
他又匆匆赶到渡头,但渡头的弟子都纷纷表示没有见过应岁与。数了数停在渡头的飞行法器,也一辆都没有少。
难道是徒步下山的?
转到山门,这里的弟子也表示并未见到应岁与离开。
传讯问过大师伯、三师伯。
两人皆表示没有见过应岁与,也没听说过他要外出,不知道他要去哪。
找遍了宗门内部,依旧没有人。
应岁与像凭空消失了。
对于师弟的留书外出,两位师长并没有很担心。在他们心里,应岁与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反倒是鹤云栎的担忧过于神经质了。
不安地等到傍晚,之前发去的传讯终于收到了回复。
【安好,勿念。】
寥寥四字,根本无法抚平鹤云栎的担心,他又发了好几串传讯过去——
【师父您去哪了?】
【风寒有没有好一些。】
【很急吗?为什么不等到弟子回来再走?】
【您现在在哪?】
除了一开始的那条传讯,后面再无回复。
握着玉简等到深夜的鹤云栎无助地又发出了一条消息——
【回弟子的传讯好不好?】
—【01】—
满腹忧愁地等到天明, 鹤云栎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鸟类扑棱翅膀的声音。倚松庭内的鸟都是小体型,飞起来的声音没有这么大。
他赶紧来到门口。
只见一只有着漂亮尾羽的鹦鹉,翩然落在门前松树的枝桠上, 扭过头悠然梳理起羽毛。
正是居住在后山的“玄凤先生”。
鹤云栎意外:“先生怎么来了?”
鹦鹉玄凤与云霄派内绝大多数弟子都有“口角之争”, 轻易是不会踏入云霄内部的。
玄凤眨了眨黑亮的豆豆眼:“来看看我的孙子们!括号, 没有说你,回括。”
虽然本性是只嘴臭的鹦鹉, 但面对唯一一个不管它怎么嘴臭都对它客气礼貌的人, 它也不好意思没礼貌了。
而它为数不多的礼貌也只对待鹤云栎一个人。
“有个孙子逼我……”
玄凤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后面的话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能改口, 遵循术法限制传话:“禁地, 去禁地。”
鹤云栎开始还不解, 但很快明白了过来, 欣喜道谢:“谢谢先生!”
师父不在宗门内部,弟子们又没有瞧见师父离开。那确实有很大可能朝后山去了。
只是平素应岁与都不大朝那边走, 因而一时没有想到。
豁然开朗后, 他即刻朝后山禁地而去。
……
禁地位于云霄宗门背后西北方向, 是一片封闭险要的山谷,一向是被云霄当做弟子的处罚与紧闭之所, 无关人等平素不得进入。
而鹤云栎作为有口皆碑的“乖孩子”,自然一次也没被关进来过, 最多就是在入口处接送小师弟。
而这次, 他拿着掌门令牌, 一层层通过禁制, 一直走到了山道尽头。再往内就是没被探索过的荒林了,怕是小师弟都没有到过这么深入的地方。
从入口看去, 往上林木参云,遮蔽天日;往下腐叶堆积,深可没膝。草叶腐烂的味道涌入鼻腔。周围十分安静,能听到远处的小动物跑过林地的声音。
不知为何,鹤云栎感到一阵心悸。
可这里没有能伤害到他的妖兽,而他也并不害怕密林幽深的环境。然而他就是本能地产生了“畏惧”。
像草食动物嗅闻到猎食者气息而产生的不安。
很难说清危险的来源,但有一件事绝对不会错:再往里走,会被吃掉。
但松软的腐叶上留下的新鲜脚印,又让他坚定了深入的意志。
师父朝内去了,他要跟进去看看,至少亲眼确认过师父没事。
往内行了约莫百丈远,林中出现了一道光秃秃的石壁,上面有许多斑驳的剑痕,凹痕内已爬上了青苔,看起来年岁已久。
不是小师弟留下的,小师弟的剑不是这样的锋刃,而且他也没有在玄武岩上留下清晰印记的修为。
是师父留下的吗?
鹤云栎没有见过应岁与本命灵剑的锋刃,不能确定。他走上去,仔细看了看这些锐利剑痕,将它们的模样记了下来。
之后继续追寻足迹。
腐叶上的新鲜踪迹到了这里转向右边。
鹤云栎顺着深入,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