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会打起来。
但他想不通。
虽然听说过这种地方是非多,易起纷争。但他们进来后什么也没做啊。为何会惹上这么明目张胆的“敌意”?
难道进来不买服务也是犯法的吗?
那不就是黑店?
奉天盟不管的?
还是这里黑|恶势力已经大到奉天盟都对付不了了?
短短数息之间,云霄掌门已经开始觉得修界未来暗无天日了。
鹤云栎想偏了。
这些人不是在看“他们”,而是“他”。
而这要归咎于他身上过于明显的“乖孩子”气质。
来这里玩的大多都阅人无数,哪怕鹤云栎遮住了全身,他们也能从行动间的种种细节推敲出许多东西:
行动拘谨,举止局促——没有来过这里,够干净;
始终紧紧跟着身边人,有什么发现都会第一时间与其附耳讨论——乖巧听话,但又充满可爱的好奇心;
加上长及脚踝的黑袍都遮掩不住文雅举止与上乘身段。
即使看不到脸也可以初步断定为“上等猎物”。
纯白得活像进了狼群的羔羊,落进污泥里的白莲花。
大部分人总有一种劣根性。虽然自己劣迹斑斑,却希望自己遇到的人纯洁无瑕。而即使不好这口的,也会因为“物以稀为贵”,而非常乐意尝尝鲜。
种种对弟子好奇、觊觎的目光,应岁与自然也发现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对一切一无所觉的弟子。
没想到就算裹得这么严实,依旧会被注意到。
这正是他不愿鹤云栎跟来的原因之一。
在这种地方,用隽明袖的脑子想都知道那些脏东西看向他的弟子时,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些目光只是落在鹤云栎身上,都让他感觉折辱了弟子。
冷冽的目光扫过大堂。
——真想挖掉这些人的眼睛。
可惜,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靠过来些。”他微微垂下头,低声对鹤云栎嘱咐。
做什么?
鹤云栎虽怀有疑惑,但还是听话地靠了过去。
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扣上了他的腰,轻轻一带,他便倒进了师父怀里。手臂收紧,几乎要勒进他的腰里。
鹤云栎:!!太紧了!
不知是应岁与体温太热,还是他呼出的气太烫,他只感觉贴在师父胸膛上的脸活像贴在了铁板上。
鹤云栎陷在震惊之中,以至于并未发觉这个举动过后,周围充满“敌意”的视线就消失了。
原来是自带的。
并且“主人”并不乐意分享。
接收到这一讯息,楼里的客人陆续转移了目标。
他们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找麻烦的。
这些人的识趣姑且浇灭了应岁与的怒火。
他低头对弟子道:“走吧。”
直到半搂半抱地将鹤云栎带出大堂,人少下来,他才松开了手。而鹤云栎怦怦直跳的心脏也才能歇一歇。
“师……”他看了一眼左右数量不多,但在持续路过的人,“兄长,干嘛突然……搂我?”
原因简单,但里面的因果联系不好解释。
他要怎么告诉弟子,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在向那些人传递那种暗示?
应岁与找了个借口:“人太多了,怕你被人撞到。”
刚才人很多吗?鹤云栎疑惑。
光顾着慌了,没注意到。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心猿意马,他飞速道谢:“谢谢……兄长。”
并不严密的借口竟也糊弄了过去,弟子的好骗叫应岁与觉得煞是可爱:“嗯,不用谢。”
冷静下来的鹤云栎环视四周。
阁内除了主楼之外,还有几十座形式各异的建筑,阁楼、高塔、水榭……粗略估计,大大小小的房间少说有上千。
而他们要在这里找出一个极其擅长伪装的人。
他选择直接问师父:“接下来要怎么找?”
对此应岁与早有准备,只见他拿出存放毒种的木盒打开,等了几息,里面悠悠飞出一只形似蜜蜂的虫子。
这是觅行虫,对气息极为敏感,经过训练能在方圆数里的范围内找出特定对象,是极为稀有的一种虫子。
而这一只更是驭兽宗副掌门亲自培育的,作为向应岁与求丹的见面礼,送给他的。
如今用来寻找宇文佾再合适不过。
跟着觅行虫的指引,两人穿过重重建筑,最终来到了一座清幽的院子前。
但方到门口,便被守门之人拦了下来。
守卫一脸客气:“两位客官抱歉,往内是琴襄姑娘的院子,没有预约,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琴襄姑娘的院子?
能单独拥有一个院子,这个琴襄姑娘在阁里应该也是台柱子级别了。
“那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