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有·些意外,她道过谢:“我手机没电了,明天叫人把·钱还·给你。”
店主大妈摆摆手:“我女儿和你差不大,在外地打工赚钱,我看见你就像看到我女儿,几·块钱的东西,别放在心上啊。”
洛鸢朝她谢意一笑,很快大半瓶矿泉水下肚,顿了顿她打探道:“请问这古玩城叫什么阁的店铺是哪个?”
店主大妈哎呀一声,夸张道:“老多啦,遍地都是!这群见钱眼开的粗人还·非要装什么文化·人。”
洛鸢仍不死心:“那您听说过哪家倒卖木头货,来源不干净的店吗?”
店主摸摸下巴:“你去西街走走,往最角落、不起眼的店铺找。”
洛鸢道过谢,拎着半瓶矿泉水,终于在西街尽头找到一家什么什么阁,前两个字因·为修缮不精,掉漆到分·辨不清。
老板长得精瘦,一进来便招呼洛鸢。
玻璃台子下面木头货不少,但不远处的桌子上铺了一块毛巾,下面好像藏了什么,鼓鼓囊囊的,四方·体,一只手大小。
“老板,都有·什么好货。”洛鸢故作不经意地将·叶清越为她置办的车钥匙在手心一晃。
老板态度立马热络了九成,圆滑地介绍起“有·市无价”的宝贝。
洛鸢却不接茬,手指桌子上的毛巾:“别忽悠我,台面上的哪有·什么稀罕物,我可不要,我要看看那个。”
老板神色微妙,但不舍得放过洛鸢的荷包,于是掀起毛巾:“就是一破榉木盒子,一百块都不要的玩意。”
洛鸢接过来,才一下午的功夫,盒面便多了暴力拆开的划痕和油腻腻的指纹,最要命的是锁被·暴力砸开,一条缝隙虚敞着。
这道缝隙太诱惑洛鸢了,她犹豫好几·秒,才强迫自己·盖严。
老板还·在编造谎言,妄图让这个盒子的来历体面一些:“这个盒子啊,是我在乡下的亲戚淘来的,他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我砸开,没想到里面更寒酸,看似是表盒,里面没想到放了……”
“你乡下的亲戚?”一天的奔波终于摧毁了洛鸢稳定的情绪:“明明是不干不净的手段得来的,你隐瞒犯罪所得,等着蹲监狱吧,你的上家会在监狱等你的。”
老板气焰瞬间·下去了:“你,你什么意思?小姑娘家家的不要乱说啊。”
洛鸢:“和警察说去吧。”
话·音刚落,巡逻的民警便闯了进来,抓个人赃并获。
做完笔录天色已黑,洛鸢捧着盒子,倦怠至极地走出派出所,她在派出所借着充电宝充了几·分·钟的电,成功开机后,跳出了杨清曦的消息:
[查到了,买下林宅的主人。]
不知是有·意吊着洛鸢的胃口,还·是想证明自己·的可信度,杨清曦发来了一份官方·文件,极其冗长。
洛鸢抱着盒子,脑海中·忽然萌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像是草根皇帝觉醒前的神授。
明明前一秒还·累的恨不得倒地就睡,此时却像是注射了肾上腺素,洛鸢心跳又重又急,她不断滑动着文件,耳边响起嗡鸣,
那是无比混乱的十秒钟。
[购买人:叶清越]
熟悉的漂亮字迹。
又是十秒后,手机摔落在地,洛鸢忽然蹲在地,痛苦地捂住头,像有·神经触手在脑海中·搅拌,蛮横地延展到她久远记忆的角落……
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在上方·飘起,洛鸢在意识朦胧中·,试图看清眼前将·她抱起的人。
是叶清越,
她的太太。
耳畔的闷雷声渐渐遥远。
洛鸢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很·潮湿的·梦,角落蒙尘已久的记忆如同潮水涨漫……
一年一度的慈善展卖会在a大老校区的·附馆如期而至,展卖会当天飘起蒙蒙细雨, 与之同日举行的·还有一位老教授的遗体告别仪式。
洛鸢在慈善展卖停留不过半小时, 她·将书法交给了后台,签署完自愿赠予合同,随意逛了一圈展卖, 便和同行的学姐告别,匆匆离开附馆。
展卖会还在继续,举牌抬价声不绝于·耳, 洛鸢被卡在大厅的·闸机前, 她·是今年刚入校的·大一新生, 刚刚同行的·学姐并没有告知她·附馆出入需要刷学生证。
洛鸢还没有养成·随身带学生证的·习惯,一时间进退两难,同冷冰冰的·闸机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叮——”忽然·, 一只白皙的·手从她·身后伸了出来,一张学生证落到识别区。
闸机开了。
洛鸢第一反应是自己好像挡了人家的·路, 第二·反应是这人的·手真好看。
接着,洛鸢目光缓缓上游……
商务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版型优越的·白色衬衫袖口半卷, 身材属于·模特类的·衣服架子,嘴角习惯性微敛不笑,显得五官极其清冷薄情。
但洛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