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头·疼,洛鸢连带着睡眠少了起·来,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干脆早起·打·扮了一番。
柳姨得知洛鸢要陪妻子出席晚宴,提出想要看看对方·长什·么样,她甚至换上了老花镜。
洛鸢调出了婚纱照,任由柳姨看。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柳姨眼·神复杂起·来。
洛鸢知道柳姨一向不看好婚约,她什·么也没有说,左右这段婚姻还剩一年半时间。
没想到,柳姨笑着递给她一束花:“拿去送人家,妻妻时不时送些小礼物有利于增进感情。”
是今早刚采摘的,花瓣上面还沾着露水。
洛鸢:???
直到坐上叶清越派来的车,洛鸢捧着比半个人还高的花,还是一头·雾水。
柳姨怎么还有要撮合她们的意思?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
距离晚宴有一段时间,叶清越手头·还有公事处理,洛鸢只好先来到酒店房间,然后一同出席晚宴。
消音地毯吞食了每一声脚步,门半掩着没关严,离近了,洛鸢由敞开的那道缝隙中看见伏案忙活的模样。
叶清越坐在宽大·办公桌后,她手边那杯咖啡冒着热气,满室醇厚的咖啡香、沉稳的油墨香混合着清冷的木质香。
这些气息尽数让昨晚难眠的洛鸢莫名心·静。
洛鸢双手被占用,她用手肘抵上门。
那一大·束花十·分·吸睛。
是送给叶清越的。
叶清越可能是习惯洛鸢反复无常的热情,她没有作出什·么反应,放下文件,双手从容接过花束。
她轻声道:“很漂亮。”
洛鸢迎上她的目光,想多余一嘴,但又·默默闭上了。
房间恰好有一只空花瓶,叶清越抽出了十·来支花适当折枝插了进去。
还剩下一大·捧花没有用上,她决定带回去给别墅每只花瓶都插上。
“工作处理好了?”洛鸢问·她。
“嗯,可以出发了。”叶清越低头·看着被弄脏的双手,手腕蹭上了泥土。
洛鸢注意到叶清越轻轻皱起·的眉头·,知道对方·洁癖又·犯了;“去洗个手吧。”
洛鸢反应了一下,她问·:“怎么不让李助理来弄这些?”
叶清越:“我想自己来。”
洛鸢:“……好吧。”
她没想到自己随手带来的花能得到叶清越如此珍视,心·头·难免熨帖。
车已经备好,李助理上来催促了一趟,但是洗手间的水流声还没停,洛鸢挤进去查看情况。
叶清越正细致地搓洗着指缝,盥洗台位置有限,她侧过身让了让:“你洗吗?”
洛鸢手掌也有灰尘,就沾了点水揉上泡沫,动作间手指在灯下晃出银光,是两人挨得极近的婚戒。
酒会主办方·没把进场时间锁死·,七点半两人出示邀请函入场,还遇上了不少同样姗姗来迟的宾客。
两人并肩走出电梯,碰到不少自动迎上来攀谈的人,叶清越含笑打·招呼。
李助理忽然发现今晚的老板比哪一天都和善可亲。
洛鸢看着满宴会厅的企业家,问·他今晚有什·么注意事项。
李助理最近被老板凝重的表情搞出了心·理阴影,于是跟老板的枕边人说话也提防着说错话:“您亲自去问·问·叶总?”
洛鸢:……真·没用,她就是不想去招惹叶清越才问·的他。
叶清越从人群中抽身,朝她走来,指尖端着一杯香槟。
洛鸢明白,这杯酒将是叶清越的交际摆设,叶氏总裁自然有权利拒绝敬酒。
“我长得像是什·么豺狼虎豹,太太这么怕我?”叶清越望着洛鸢笑叹道。
洛鸢摸摸鼻子:“那倒不是,我是怕打·扰你。”
她的掌心·裹着红酒杯身,酒杯捂得温热,不难看出想把自己包装成·老练的模样,但小细节轻易便暴露出了阅历。
倒不是露怯,曾经还是林家当家人的女儿时,她就是宴会交际花,可是最烦这些社·交礼仪,林女士也愿意惯着宝贝女儿,洛鸢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可是如今她是叶太太,代表着叶清越。
叶清越看出来洛鸢的紧张,碰了碰她紧绷的肩颈:“别紧张。”
恰逢有接待生端着酒盘,询问·是否要换酒,叶清越压住洛鸢的手腕:“这杯已经失去饮用的最佳温度了,换一杯吧。”
洛鸢抿了下唇:“好……”
叶清越温声道:“你怎么放松怎么来,我只是来和一位叶氏股东交涉,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洛鸢点点头·,终于泄出一口气。
宴会方·式比较自由,洛鸢才端了一小盘开胃菜,抬头·便瞧见有人迎面走来,是位卷发女士,年龄五十·岁上下。
洛鸢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看到叶清越朝她手抬了一下香槟,便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