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来的快,去的也快,等洛鸢赶到,整个·小·屋被掀翻四散,海面飘着床垫、医疗箱、电灯……
“喂!!”洛鸢急得红了眼,她猛地跳下自行·车,朝海里扑去。
海浪打了过来,洛鸢不停呛水,失去重心·在海面挣扎,脚被礁石割出不少伤痕,飘出血线。
她甚至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只能不断大喊,“喂,你在哪里?”
如此萍水相逢,这人在她生命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洛鸢不甘心·。
她一次又一次地在翻涌的海浪中冒出头,声嘶力竭地呐喊、搜寻。
在海浪又一次翻过来的时候,洛鸢失温失力,被卷到海浪里,脑门不受控地朝礁石一角砸去。
忽然·,她的腰间缠上一股力道,有人一把捞住洛鸢的后腰,撞上礁石的时候,硬生生做了肉垫。
一声熟悉的闷哼,洛鸢便昏沉的神经立刻激动起来。
“你不要命了吗?!”渡口不远处的山洞,叶清越清冷自持的脸上难得怒火中烧。
机械表的表带竟然·有很深的刮痕,后腰也被撞得生疼,叶清越心·有余悸,这要是·磕到洛鸢的脑袋,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这么大的暴风雨!你往海冲什·么?你……”
洛鸢忽然·冲过来圈住了她的腰。
话语戛然·而·止,叶清越扯了扯她的胳膊,没扯开,怀里的女孩像树袋熊一样不撒手。
“放手。”
“我不!”
洛鸢哭了。
叶清越愣在原地,她感受到腹间淌出温热的湿润。
是·洛鸢的眼泪。
“呜呜呜,太好了,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和屋子都被卷进海里……”
原来,是·这样吗?
洛鸢跳进海里,竟然·是·……
为了她。
手臂悬在半空良久,叶清越凝望着表带磕出的痕迹,出神。
很多·年过去,叶清越还是·会记得当时的感觉。
像是·上天降临的旨意。
那·天,洛鸢不管不顾地闯进了她的生命。
在她冷硬封闭的内心·,同样留下了一道热忱、柔软的痕迹。
叶清越掌心·轻轻落下,她拍了拍女孩一颤一颤的肩膀。
洛鸢一直没有撒手,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叶清越从旁边拿起毛毯裹在她身上。
洛鸢揩了一把眼泪:“我不管,你还欠我一顿饭。”
“在你还这顿饭之前·,你必须在我眼底下。”
“走,跟我回家。”
洛鸢拉着叶清越就走,态度强硬。
两人落了海,没法再骑车回林宅,幸好司机正·好住在附近,不到十分钟,便赶到了渡口。
洛鸢按照来时的记忆,指挥司机避开被淹的路段,顺利回到林宅。
一路上,司机一直在打量后座那·个·莫名多·出的人,遮掩严实到分不清男女,他是·洛父雇佣的,负责报告洛鸢的行·踪。
风暴天、洛鸢湿漉漉地出现在渡口,还带回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实在值得禀告给洛董。
“你在看什·么?”洛鸢稚气·未脱的脸冷下来,十分唬人。
“王叔,上个·月从我家丢失的几瓶酒,得上万吧?你说,我要是·让柳姨再查查库房,是·不是·还会有更多·惊喜呢?”
王叔干笑一声:“小·姐这是·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哦?难不成是·我冤枉王叔了?”洛鸢故作天真:“可是·,我三个·月前·见到一个·很像王叔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库房出来,从那·天起我就让柳姨安了隐形监控,嗯……那·我可得让柳姨好好翻翻监控,可不能冤枉了王叔。”
王叔冷汗直冒,赶忙求饶:“小·姐,我一时鬼迷心·窍,我…我该打,我该骂。”
洛鸢:“现在是·我妈妈的林家供着洛氏的资金,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得罪林家,你的洛董还会罩你吗?”
“不过,毕竟王叔这么些年勤勤恳恳接送我上下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早出晚归的……”洛鸢说到这里,有点心·疼自己这个·哭兮兮的上学郎。
“今晚,你就当没来一趟,我也当没看到你。”
“您儿子今年要上高中了吧,虽然·上次洛董没有卖你人情,但我会帮王叔在妈妈面前·提的。”
林家可比洛飞说话有用·,而·洛鸢素日最·得娇宠,她放出这话,基本这事·算是·办成了。
司机感激涕零,忙不迭应是·:“小·姐放心·!我以后一定老实做事·。”
一巴掌一甜枣,惯会收买人心·的。
叶清越听的有趣。
同时也对洛鸢的家世,有了不少的了解。
等到下车,洛鸢一抹额头,长松一口气·,朝叶清越俏皮地吐舌头:“怎么样,我装的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