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越喝完了·牛奶,鼻尖冒细汗,她问:“这些东西是你买来的吗?”
果然,洛鸢摇摇头:“我用定位叫管家·送来的,足够我们舒坦吃好几天的,不过你在生病,不能吃这些油腻刺激的,我也是为你好。”
叶清越敏锐捕捉到重点:“别人来这里了·?”
洛鸢本来就吃的慢,闻言,她挑面的叉子渐渐静止了·:“对啊……你身上烫死了·,发高·烧到昏迷,喘不上气,这是惊厥啊,会死人的,幸好我生物·课上学过。”
“你肯定不愿意我打120,只好叫家·里人紧急送了·东西,你也真能忍耐的,高·烧到惊厥,还硬撑得跟没事人一样,”
叶清越翻下床,拎起角落的包。
洛鸢慌忙拦住:“你别走!”
“我只是让管家·送东西到了·门口,没有开门,毕竟我还在和·家·人冷战,也要面子的,所以没有人看到你。”
洛鸢生怕眼前的人不听解释就走,连环炮似的交代了·清楚,气都不带喘。
她挑了·半碗面,用热水涮掉红亮的油汤,递过去,隐隐有讨好的意味:“明天就走,绝对不让人打扰到你,我发誓!”
“求求你嘛,而且我晕导航,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这大半夜的……”
火焰噼里啪啦地响,叶清越望着洛鸢立起来的四根手指头,默然片刻,轻点了·下头:“好。”
小石屋只有一张单人床,两人被迫挤同一张床。
“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联姻呢?这多不公平啊,两个从·没见过面的人,凭什么·要牺牲一辈子的幸福,真是不可理喻……万一那个人长的不合我审美·怎么·办,我审美·很高·的!……再退一万步讲,那个人是坏人怎么·办,为了·利益连婚姻都能牺牲,万一那个人要摘我的器官卖钱怎么·办?……”
深夜是灵魂碰撞最佳际会,因而睡前夜话大概是人类的通性。
可是,洛鸢合理怀疑叶清越没有人性,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直到屋子的火堆都烬灭了·,委屈巴巴地卷着一点微火,她也没有等到一丁点回应。
叶清越只是平躺在床上,眉眼紧闭,唇色还带着病中的苍白,双手合握在腹部。
老气横秋的。
洛鸢暗暗吐槽,她愤懑不平:“明天我就走了·,你难道不会想念我吗?好歹我也是救了·你啊,这荒郊野岭,啧啧,你一个人昏迷在这里,后果可不敢想。”
叶清越依旧闭着眼,她眉眼动了·动,声音清浅:“谢谢你。”
洛鸢心中的那点小火苗“咻”地没了·,她说:“唔——勉强接受吧。”
陈旧的床板嘎吱嘎吱作响,洛鸢翻身凑近,在黑夜中用目光描绘叶清越的侧颜,她目不转睛盯了·许久,忽然道:
“我能不能嫁给你啊?我喜欢你,”
叶清越的面孔罕见地龟裂出微妙的裂痕。
洛鸢眉头隆起认真思考的褶皱:“或者·,以后你嫁到我家·?前几年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了·,大环境很好的,虽然我家·不是什么·大富豪,但也有点小钱,你来到我家·,我一定不会亏待你,这样你也不用躲来躲去……”
“不过,我还没到法定婚龄,你得等我几年。”洛鸢颇为惋惜地叹气。
叶清越忍无可忍,被角闷上了·她的声音。
“睡,觉。”
“哦,那明天再说。”
叶清越:“……”
已近深夜,月光攀到棕榈树梢,叶清越只是闭目养神·,高·烧过后的神·经发痛,她强忍疼痛,听觉时·刻警惕,脑子也在飞速运转,逃出叶家·的每一步都容不得有一丝差错。
身边人忽然诈尸,从·被窝伸出一只手。
就着窗外稀薄的月光,叶清越目睹这只手越过边界线,摸到了·她的毛毯,揪住一角,一点点往回扯。
唯一的遮盖很快被偷走。
叶清越手指撑上太阳穴,习惯紧绷的唇角终于有了·弧度,气笑的。
翌日·,洛鸢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床的另一侧空空荡荡,她的书包立在门口。
赶人的意味昭然若揭。
洛鸢瘪嘴。
真无情。
直到瞧见一副手绘的地图,上面清清楚楚标记了·直达渡口出口的路径,很适合路痴,洛鸢心里翻起明媚的小浪花。
嘴硬心软。
嘁。
大抵人们总爱被危险的事情吸引, 自从遇到·叶清越,洛鸢在这座逃脱不得的小海岛上单调且无趣的生活直线,终于有了·波澜。
一连数日, 洛鸢每晚放学都会来到小石屋, 带来食物和水。
但是叶清越有意躲她,洛鸢每次只见到冷冰冰的石屋,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叶清越没有动洛鸢带来的东西, 抗拒警惕的意味昭然若揭。
那人唯一的家当——背包,洛鸢发现被·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