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人发现了栗州城某处小院落一夜之间成了人间地狱,院子里外倒了一地的死人——说起来似乎不多,二十六个而已,小院并不大,三进的院落,住上二十六个人稍微有些拥挤,而这些人躺在了并不算大的院子里就有了一种尸横遍野的阴森恐怖。这院子位于栗州繁华的地带,而周围都是颇有些身家的殷实人家,他们昨夜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惨死的人也让栗州城沸腾了两天,那胸口的簪子更让江湖逸史楼编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金簪恶魔”,并衍生出了一系列的江湖仇杀故事。当然,江湖人也好,市井小民也罢,都不过是将江湖逸史楼讲述的当成传奇故事来听听就罢,没有人会认真。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死者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人下的杀手,当然也有个别的人怀疑是上官家,毕竟这里是栗州,上官家一手遮天的地方。但是上官家没有任何人针对这件事情发表意见,也没有听说上官家出了什么事情——那些人闯进沁雪别院如进无人之境,并且逼着晏宓儿自杀的事情除了沁雪别院当值的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当日与上官珏一起喝酒聊天的人知道的也不过是少奶奶突发疾病而已。
晏宓儿昏睡期间他们倒也基于情谊过来探视,却被殷宏澜在门口就轰了出去,他们都是认识殷宏澜的,也都是刻意让着他的——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得罪什么人也不要得罪大夫,尤其是背着“神医”名号的大夫,但还是私地下探听了消息,得到的却是晏宓儿有喜了,但不幸的是那日不小心摔了一跤,需要静养,这也让他们明白了为什么两天不见上官珏人影了。
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则被上官家的手段给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上官家的动作会这么的迅速,根本就没有察觉有什么迹象就将那些人给一锅端了,而让他们肯定是上官家做的却是因为那插在胸口的簪子,不管是不是已经毙命的,还是剩一口气的,无一例外都被上官家的人往胸口插了一根簪子,就是那支簪子让他们知道,上官家已经拿准了是这些人闯到沁雪别院的。
没有人想过要为这些报仇,他们想的是上官家知不知道自己与这件事情也有所牵扯,而他们能不能逃过一劫。他们没有人主动的逃离,而是静静的等候未知的宣判,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上官家在将小院的人屠戮一空之后似乎就已经满意了,没有其他的举动,于是,他们有了另外一个猜测——上官家的那位大少奶奶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受宠,不过也是,人死灯灭,她都死了,上官家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死人大动干戈呢?出事的那日,上官家的下人是用少奶奶突发恶疾的借口将上官珏请回沁雪别院的,或许过两日便会有上官家大少奶奶不治身亡的消息传出来了吧!
不等他们做好上官家一宣布死讯,就前往吊唁的心理准备,上官珏大张旗鼓的带着妻子穿过栗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回到了上官家内府分消息就传来了,他们呆愣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愚蠢的家伙逼死的定然是替身或者丫鬟,不但白白的浪费了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让来不及撤走的人惨死,还让上官家有了防备和敌意,那个家伙应该自杀谢罪。
于是,一封密信从栗州出发,在某个自以为立了大功的家伙正在向主子请功的同时,也到了盛京,那个请功的人得到的赏赐变成了一杯鸩酒。
对于这些晏宓儿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一笑了之,她现在正在花园里亭子里,浑身戒备的看着以为自己把脉为名,拴了三根晶莹剔透的丝线在自己手腕上,然后又嫌其他人碍手碍脚,把所有人撵开的殷宏澜,她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无辜到了极点,很是莫名其妙的道:“殷叔叔您到底是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会听不懂呢?”
殷宏澜想要跳脚,想要发火,想要掐住这个装傻的丫头的脖子,狠狠的质问,但是他不能,那些丫鬟都没有走远,要是他有异动的话一定会影响她的,最后他却只是一声叹息,重复道:“香玉功到底是谁传给你的?”
晏宓儿更迷茫了,有些傻乎乎的道:“什么香玉功,是做什么的?”
“你~”殷宏澜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恨恨的道:“香玉功的特性我是最清楚和了解的,运功的路线,真气的特性,我都了如指掌。香玉功是最适合女子修炼的内力,修炼大成之后,柔弱无骨,没有运功的时候与常人无异,更有几股真气会隐藏在身体重要的脏器附近,防御忽然而来的袭击,身体受伤,神志不清的时候更会主动修复伤口。你在受伤之前,将这几道真气运到小腹,为的就是保护腹中未成形的胎儿,但在昏迷之后,还是有一道真气自动的在左胸附近流转,为的就是修复受伤的地方,你说我说的可对?”
对!可是为什么要承认?晏宓儿苦笑一声,道:“我不知道殷叔叔说的是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我知道是殷叔叔救了我,我对您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要是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您的!”
“如果我对你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你就不会说,对不对?”殷宏澜咬牙,她知道就算是没有自己她也能够顺利脱离危险,有没有自己她也不过是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