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是这么说的?”吴潋滟的声音冷得像夹着冰渣子一样,别说正在为躺在软塌上的吴姨娘捏肩捶背的丫鬟,就连吴姨娘自己听了,也觉得发冷。
“不错!”吴姨娘累得睁不开眼的样子,上官珏大婚,要做的事情很多,她也忙得不可开交,将晶莹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一直在她房里等消息的吴潋滟,而不是让她去问别人已经很给面子了。
“看来她对晏家姑娘深有好感啊!”吴潋滟深感不妙,上官珏对晶莹疼爱有加,晶莹的感观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上官珏,她眉头深皱道:“不行,我一定要抢在所有人的前面见一见她,我倒要看看她是怎样的人物!”
“见了又如何?你又能怎样?”吴姨娘扭了扭酸涨的脖子,道:“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她肯定会成为上官家的大少奶奶,等到她进了门,不就可以见到了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冒险去聆风院见人。”
“那不一样!”吴潋滟神情阴郁,她压低了声音,却仍然尖锐的让人耳朵发疼。
“有什么不一样?”吴姨娘没有睁开眼,就那样朦松着眼睛,道:“只要她进了门,你早晚能见着,早见不如晚见,别在这个时候弄些妖蛾子出来,我可没功夫替你善后!”
“我不甘心!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商贾之女成为上官家的大少奶奶,她怎么配得上大少爷,又怎么能够坐上那个位子!”吴潋滟恨极了未曾谋面的晏宓儿,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够顺利的坐上那个她觊觎了多年的位子,成为与上官珏同床共枕的妻子,她那里不如晏宓儿,为什么那个幸运儿不是她?
“配得上也好,配不上也罢,我都没有资格发言,你又算什么?”吴姨娘早就认清了现实,也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我对大少爷是真心的。这几年,我一直努力,跟在你身后学管家,陪着姑娘学术数,请了有名的乐师学吹xiao,我每天都要花一个时辰练字……我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与他站在一起吗?晏家姑娘做了什么?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抢走大少爷,什么都不做吗?”吴潋滟想要尖叫,还算好,她没有失去理智,压抑住了尖叫的yu望。
“那你想做什么?向晏家姑娘示威?说她不如你,不该嫁给大少爷?还是哭着喊着求她把大少爷让给你?”吴姨娘冷冷的道:“我劝你打消了去聆风院的念头,与其想那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乘着大少奶奶还没有进门,让大少爷将你收房。如果你肚子争气的话,为大少爷添一男半女,在上官家也就站稳脚跟了。”
“我不做妾,更不做无名无分的通房丫头!”吴潋滟坚决的道。
“惜秋,惜雨,你们下去吧!”吴姨娘支开身后的丫鬟,有些不中听的话还是避开丫鬟的好,看两个丫鬟乖乖的出去,打起精神从软塌上坐起来,严厉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但是……你还是清醒清醒吧,你的身份不容许你肖想!”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做一辈子的奴才!”吴潋滟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看起来狰狞可怖,那有平日里的温和大方。
“是啊,我是没有出息,也就是个奴才的命!可是你就确定你是做主子的命?”吴姨娘没有在意吴潋滟的忤逆,关于这个问题,她们已经谈论过无数次了,每一次都不愉快。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一定要当上正经的主子,而不是不主不奴的妾!”吴潋滟的心很大,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成为上官珏的妾室,而是能够与上官珏平起平坐的妻,正妻的位置是绝无可能的,那么她愿意退而求其次,做上官珏的平妻。
“晏家姑娘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能够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让二姑娘一个劲夸赞的人,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我劝你还是不要好高骛远,小心得罪了未来的大少奶奶,什么都得不到!”吴姨娘淡淡的提醒着,她对侄女痴心妄想不抱任何希望,别说大少爷对她就没有多少兴趣,就算是有些兴趣,她也没有飞上枝头的希望。
“我什么都得不到的话,姑母你岂不是白费了多年的心思?”吴姨娘的话正中要害,吴潋滟恼火的反击。
吴潋滟在上官家呆了近三年,也弄清楚了姑母为什么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和钱财培养自己,不就是担心上官昊不在了,她无子无女,无依无靠会被上官夫人逼着殉葬吗?可不是让自己能够嫁个好人家!
上官家有一个怪圈,那就是上官家的男人都不长命,都等不及嫡长孙长大,长寿的能够主持嫡长孙的冠礼,短命的都在嫡长孙十四五岁的时候就驾鹤西去,上官昊的父亲就是个短命的,上官珏十三岁的时候去世。在上官家自己内部流传这一种说法,那就是上官家爷孙相克是一种诅咒,祖上那些没有嫡长孙的家主,都是长命的,也所以,上官家的男子结婚都不会太早。
没有子女,就意味着一旦上官昊不在了,她就将无依无靠。皇甫悦萼有多么的痛恨自己,吴姨娘心里比谁都清楚,皇甫悦萼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自己,吴姨娘想都不敢想。
当年,拓拔素月在丈夫刚刚断气的时候逼迫丈夫的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