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蛟龙呜呜哼唧了两声,旋即又蹿走了。
它的动作倒是很快,可萧行绛在雪中一块巨石后看见一截黑龙尾。
不出所料地,萧行绛又找到他了。
萧行绛要带他回去,小蛟龙扭动着身子,又从他身上蹿开了,一头扎入雪中。
萧行绛不动声色,瞧着那团雪包,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问:
“藏哪儿去了?”攻中好道文爆炸
雪包微微抖动,那是小蛟龙在笑。
“在哪儿呢。”萧行绛一边漫无目的地走两步,一边没什么表情地问。
雪下的小蛟龙动了动,雪地中发出轻微的声响,以示提示。
“啊,是在那里吗。”萧行绛抱着剑,觉得幼稚,又不想扫了小蛟龙的兴。
四下安静,四方的妖物闻见大魔的气味,都不敢靠近了,萧行绛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扬声说了句:
“我看见了。”
果不其然,不远处的雪包倏地跑了,在雪中拱出一道痕,蛟龙本身却并不知道,埋在雪里蒙头狂蹿。
萧行绛跟了几步,作势要追,雪中的蛟龙四下窜动,很快原本平整的雪地上痕迹纵横,雪包挪动了一圈,又移回那块巨石后了。
方才停了一阵的雪现下又飘起来了,只是后半夜没有风,寂寥地飘着白雪,萧行绛觉得差不多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足尖轻点,不等小蛟龙听到声响,便落在了那雪团前。
“找到你了。”
青霄长剑横扫而过,飞雪四溅时萧行俯身去捉龙,却触碰到一块温热的皮肤。
晏破舟背抵石块,红瞳自下而上看着他,双颊染着微红,是方才跑出来的,他浑身上下热气腾腾,单薄的玄衣松垮地垂落在地,露出衣襟中细腻的白。
萧行绛微微惊诧,显然没想到是这幅样子,晏破舟化形后他时常不在仙界,在时晏破舟也大多是蛟龙本体,这幅面孔有些陌生,却又熟悉。
白雪飘落,风也无声。
晏破舟的腰身贴在他的掌心,望着他的眼睛里透露着蛟龙的狡黠,却又带了几分干净的稚嫩。
“很好玩。”他轻轻地说,“你每次都能找到我。”
“是,”萧行绛把自己的外袍解下来,给他系上,说:
“我总能找到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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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昼
萧行绛猛然回过神,只是一瞬晃神,风雪已然铺了他一身。
晏破舟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萧行绛抿了抿唇,断剑出鞘。
锋利的剑身划过手掌的瞬间,萧行绛浑身龙血涌向手心,青霄剑像往常一样准备吸食他的血,享受这一顿大餐,可就在血液触碰到剑身的前一瞬,断剑猛然离了手掌。
被断剑引来的血水没来得及平息,淅淅沥沥地涌出掌心,萧行绛在这须臾压掌向下,殷红滚烫的血珠砸落在雪地里,留下一道红痕。
可下一刻伤口便凝结了,萧行绛还需要更多的血,他本想用龙脊,但龙脊认人,晏破舟不醒,龙脊便无法离体,因此萧行绛只能一剑又一剑地划在手心,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割开那道血口,一点一点将血引出来,洒在雪地上。
体内血水翻涌的感觉很不好,万幸的是疼痛已经麻木了,萧行绛察觉不到痛,只觉每洒出一些血,他的身体就虚弱一分。
青霄剑微微震动,散着微弱的光,是在抗议,它也饿了,需要一些血做为饭食,萧行绛动了动唇,哑声说:
“等等现在还不到你吃饭的时候。”
血红的圆图在他身侧一点一点成型,以他为中心,像八方延伸出八道血痕,而后在某处有个 血口,连着一条粗重的血沟,血沟的另一端是晏破舟,晏破舟被平置与古树下,古树为他挡了些风雪,他的身下同样是个八方连同的血图。
这既是阵法,又是古老的祭祀仪式。
血图画成的那一刻,原本暗淡无光的悬崖上骤然爆出一簇鲜红的荧光,以萧行绛为中心,红光顺着每一条血脉向外延伸,最后汇至一处,顺着既定的路线涌向晏破舟,晏破舟身下同样血光冲天,与萧行绛不同的是,那些血并不是向四周延伸,而是灌满了他身下的血阵,从四周汇流向他的身体。
这阵法有个名字,叫做“烧灯续昼”,以血渡灵,以命换命,萧行绛就是那盏“灯”,续着晏破舟的“昼。”
怎样都行。
只要晏破舟能活下来,怎样都行。
萧行绛察觉到体内力在流失,却一言不发,这时血阵内的晏破舟似是动了动,萧行绛抬眼望去,可那双素日清明的金瞳变得迷蒙,他在风雪中什么也看不清了。
血阵中的动静只一瞬,又没了声息,萧行绛知道这不够,凭着感觉握住青霄剑,自上而下划开了另一只手臂,骇人的血口淅淅沥沥地淌着血,血阵抵挡住一些风雪,伤口不会再凝结,萧行绛浑身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