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想,可是……
阿九又重新低下头,沉默不语。
陈照非笑了声,“夫子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人生在世,不就是为自己而活么?若是活得不高兴了,那便换一种活法好了。我可以帮你。因为我也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阿九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人生真有如此好运吗?这是否极泰来?
她懵懵的,没有说话。陈照非以为她是不信自己,又解释道:“你大可放心,虽然我曾隐瞒身份,但我绝不是做什么不法勾当的人……”
阿九打断他的话,“不,我信你!即便你是做不法勾当的,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也愿意和你走!”
她咬牙切齿道:“因为我恨他们!”恨不得生啖其肉。
陈照非拍手叫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只不过我接下来要一趟扬州,兴许要花上半年时间,半年后我会回京城去。你若是想同我一道去扬州也可,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命人送你回京城,你先好生休养。”
阿九毫不犹豫,“我跟你去扬州。”
她才不愿意弱小地待在京城,听见江采和叶玉珠任何高兴的消息。
陈照非说:“好,那等你再好一些,咱们便可以启程。”
阿九从未去过扬州,她除了幼时在陆家,便长在江家。除此之外,别的地方她都没去过。
对于这一趟旅程,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陈照非等她能自行走路了,才启程出发。
除了他们的马车,还有一队运货的马队。阿九还未问过陈照非身份,便照此猜测,他应当是个商人。
她在心里猜测,也没好意思问他。毕竟他是自己救命恩人,如今又愿意出手相助,询问太多,反而不好。
阿九按下心里疑问,同青水上了马车。
青水一直跟着陈照非出门的,对此见怪不怪。见阿九如此神情,倒是觉得很高兴,“你如今看着好多了,阿九。”
青水觉得叫她陆小娘子也别扭,索性唤她阿九。
阿九有些赧然,“我这是第二次出远门。”
第一次是从老家跟着陆氏过来京城,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记忆遥远又模糊。
她看着外头的风景,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感慨道:“原来世界这样大。”
女人却要被困在那一亩三分的地,为那些个男人争来夺去,真是无趣极了。
青水点头:“是啊,外头的世界可大了,我自十二岁,便跟着侯爷……公子,走南闯北,可好玩了。”青水差点说漏嘴,眨眨眼,试图圆过去。
可阿九已经听见了,青水说,侯爷。她大惊,但不好追问,只好也顺着青水翻篇。
心中却有定论:这位陈公子,定然身份尊贵。
难怪他举手投足间,便显出一种不凡的气质。
青水挽住她胳膊,又与她说起些别的,说她在旅途中的见闻,重点描述了某个地方的东西有多好吃,把阿九的馋虫都勾了起来。
阿九原以为青水不过是个寻常丫头,这以为也在某一个夜里被打破。
这一天夜里,马车在荒郊野岭停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有一处破庙落脚。
一行人便进了破庙里休息,破庙四处漏风,阿九睡得并不安稳。
夜里惊梦,竟梦见江采与叶玉珠,她二人和乐融融,一家三口,而她自己,却在一旁流着血。
画面可怖,她一下子惊醒。
才刚醒,便听见有某种隐秘的声音在空气中靠近,倏忽之间,便有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出现。
阿九吓了一跳,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只看见青水一下跃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三两下便檎下那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有备而来,竟然当场便咬舌自尽。
青水哎了声,没拦住,“别死啊!”
陈照非自旁边过来,抬手道:“罢了,这是死士,”
“可是侯爷,他们都死了,这线索可不就断了!”观海急急忙忙地开口。
说完了才想起来还有个阿九,阿九还不知道陈照非身份,一时有些尴尬。
阿九起身,福身行礼:“见过侯爷。”
陈照非似笑非笑,直言不讳:“本侯乃永安侯陈照非,不是故意瞒你,只不过你恰好没问。”
阿九低着头没说话,陈照非又道:“如此,你总能信我可以帮你。”
阿九虽然身在后宅,却也听说过永安侯的名声。传闻永安侯富可敌国,便是皇帝,也得给他三分面子。这样的人,却愿意出手相助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
阿九有些惊讶,听见陈照非又说:“你又在好奇,我为何要帮你?其实,你与我娘有些像。加之,我确实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
“好了,收拾一下吧,把尸体丢出去喂狼,不然今夜怕是睡不好了。”
23高处 “待我有朝一日,能将他们踩在脚……
他都发了话, 谁还敢不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