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阿九背对着他,缩成一团,一副嫌恶的态度。
阿九醒过来的时候,江采已经走了。门口守着的人还在,她院子里只剩下宝珠和福珠,吃的东西都是由外面送进来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日,开始还有些正常的吃食,到后面,全然是对待一个奴仆的态度。
宝珠和福珠都为她抹过几次泪,“夫人,咱们要不逃跑吧。”
跑到哪儿去呢?他堂堂一个丞相,若要找她,轻而易举。
阿九咬着唇,看着外头的天,分明这大好的艳阳,却仿佛数九寒冬。
江采时而态度很好,又与她好声好气地说话,“阿九,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阿九冷眼看着他,真心实意地问:“江采,你是不是有病?”
她窝在床边,抱着膝盖,这样问他。江采当即变了脸色,“我没有,我不过是给你面子。”
阿九别过头去,只觉得好笑。
江逊听闻这事后,也曾经大动干戈,要处置江采。可江采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口。而府里如今又是他当家,江逊被他气得卧病。
阿九只觉得,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仿佛永远也看不见转机似的。这后宅那一亩三分地,这样的小。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又一年春天。
新帝皇位来路不正,不足以说服天下人。恰好南方有灾情,便有人以新帝触怒天威为由,兴兵讨伐。没多久,全国各地,皆有起义军。
也不知道为何,起义军一路胜利,没两个月,便已经打到都城。
新帝不得民心,施行□□,于是起义军节节高涨,很快将京城围住。
因着这事,江采忙得焦头烂额,也顾不上折腾阿九。只是偶尔来她这儿睡一觉。
江采被皇帝招去,一夜未归。叶玉珠想到外头局势,忽然不安。
也就是这一夜,叛军攻破了京城。京城里人心惶惶,江府自然也一样。
府里的人慌了手脚,守着阿九那些人自然也是,阿九正筹谋着,要不要趁机跑走。
结果又听闻消息,二皇子率兵马围剿叛军,势如破竹,局势又忽然变得倾斜。正当此际,二皇子更是放出消息,直指三皇子弑父弑君,不忠不义。
这些消息当然都是听来空泛,直到叛军临走的时候,忽然攻入江府。
20二选一 君子崖上二选一。(含入v通知……
叛军来袭,措手不及。江采那时同众人一起被软禁宫中,也无从得知消息。
府里如今叶玉珠做主,叶玉珠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上面的人都乱,下面的人更加心慌意乱,府里乱作一团。叶玉珠原要派人去寻江采,可混乱之中,哪里有人搭理?
叛军眼看要攻入大门,叶玉珠一咬牙,随手抄上一些金银细软,便要跟着众人一块逃命。
这时节,也无人顾得上阿九。
阿九先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忽然听见外头乱糟糟的,加上这几天听闻外面乱,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加之,守在门口的人也忽然不见踪迹。
阿九起了疑心,正预备去查看情况,便听见宝珠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夫人,不好了,叛军不知为何,打到咱们府里了,现下都乱做一团了。咱们可怎么办?”
宝珠与福珠都心急如焚,“要不咱们也跑吧,趁着这会儿乱,夫人便离了这府。”
阿九心下一琢磨,觉得这事或许可行,便与宝珠福珠二人一道出了院子,观察着外头情况,伺机往大门口去。
可大门早就被把守住,叶玉珠才跑到门口,便被一群带刀的人拦住,她吓得脸色苍白。来人将她擒住,看她一身富贵打扮,便猜测她是这府里主母。
“你就是这府里的主母?”为首那人问。
叶玉珠摇头,疯狂否认:“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我……”
混乱之间,她想起阿九。
“府里的主母另有其人,你若要抓人做质,最好去抓她。我只是一个妾室,不顶用的。”叶玉珠说着,还指向阿九的院子。
首领将信将疑,派人去了她所说的院子,果真找到三个女人。可那三个女人,看着都面黄肌瘦,怎么看也不像主母的样子。
首领狐疑地看向叶玉珠,“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叶玉珠摇头:“没有,我真没有骗你,她是夫人。”她指着阿九,拼命想让他相信。
“你放了我吧。”叶玉珠求饶。
首领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这事的真实性。
他指着宝珠,刀架在她脖子上,“你,说,到底谁是你们家夫人?”
宝珠看一眼叶玉珠,也知道这事性命攸关,小心翼翼地指向她。
叶玉珠忽然吼道:“你这贱婢,为何害我!你敢说,阿九不是夫人?”
宝珠看着面前的刀,吓得半死,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首领看她们要吵起来,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