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嗯。”
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做着不同的梦境。
阿九梦见陆氏的病,江采却梦见叶玉珠来找他质问。
叶玉珠横眉冷对:“阿采,你为什么背叛我?”
江采摇头:“我何时背叛你?玉珠。”
叶玉珠靠近他,“你是不是喜欢阿九?”
江采摇头:“没有,我不喜欢阿九。”
叶玉珠忽然掐住他的脖子,声音凄厉:“你说谎!你一直在骗我!你从来就喜欢阿九!是不是!你说你喜欢我,其实是骗人的!”
江采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不,没有!我……我只是……你们两个都很好!”
他嘴里喃喃着,忽然大声惊叫起来,阿九梦中惊醒,见他额头上一层冷汗。
阿九拿过帕子,替他擦汗:“怎么了,这是?”
江采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把搂住了阿九:“对不起,阿九……我……我以前让你受苦了。”
阿九一愣,猜想他是做了噩梦,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不知道江采为何忽然道歉,又哪里对不起她?她想江采已经很对得起她,救了她,又一直对她很好。
江采口干舌燥,还不住地颤抖着。阿九起身为他倒了杯水,江采喝了水,又重新躺下。
他抓着阿九的手,朝她笑笑,“我做了一个噩梦。”
阿九只是微笑:“梦都是相反的,睡吧。”
江采闭上眼,梦里的场景忽然又跳出来。他的心又猛地一震,他告诉自己,他没有对不起叶玉珠。
毕竟叶玉珠已经死了,至于阿九,他不得不承认,阿九很好,人漂亮,性子温柔,任谁看了都会喜欢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男人,他也喜欢阿九。从前朋友们调侃阿九,说阿九是他的童养媳,他会斥责他们,可心里也会想,若是阿九能与他做妾,那也是极好的。
可叶玉珠毕竟与他青梅竹马,从小情投意合,他也不可能抛下叶玉珠的。
江采曾经甚至想过,他们完全可以三个人一起。但是他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叶玉珠讨厌阿九。她容不下阿九的。
江采胡思乱想着,手心里阿九的手很小,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度过来,让他觉得心安。
从小就是如此,阿九总是让人心安的。
叶玉珠从小被宠坏,娇生惯养的,尽管大多数时候都很可爱,可也有很多时候蛮不讲理。他每次同叶玉珠吵架,都会来找阿九。阿九就会安慰他,温声细语的。就像刚才,阿九告诉他,做梦而已。
江采心安下来,又很快睡过去,再没做梦了。
7叶玉珠 除了喜悦,还有一种恐惧。……
天儿渐渐热起来,日头对着晒,人也开始发汗。阿九扶着陆氏的手,陪着她在庭院中散步。
陆氏身体虚弱,声音也无所,没走两步,已经一头的汗。陆氏挥挥手,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喘着气儿和阿九说话:“阿九啊,你们成婚也有几个月了,你这肚子有动静没有?”
这话题说起来有些羞涩,阿九羞羞地应了声,“哪有这么快?这事儿也得看缘分不是?”
陆氏笑起来,笑容有些苍白:“我只是怕,我看不见我的孙儿咯。”
阿九脸色一变,变得严肃起来:“您说得哪里话,怎么会?您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日后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陆氏摇头,抓着阿九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阿九,你们都别哄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我死了倒是不要紧,我就是放不下国公爷,也放不下阿采,放不下你。”
她说着,叹了一口长气:“你们啊,我谁都放不下,可是又不得不放下。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我也没做什么坏事,甚至还算良善,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呢?”
阿九瞧着她的神色,有些哽咽:“您别这么说。”
陆氏摇摇头,“罢了,不说这些了。但是你们也得抓紧才好。”
阿九没答,又扶着陆氏回房。
近来江采在外头得了势,听说他很得三皇子器重。众人都在猜,他是凭什么本事做到的?
毕竟江采身份尴尬,当时可是差一点就成了叶家的乘龙快婿。而三皇子,显然是看不惯叶家的。
可江采就是做到了。
三皇子的车马从街市上行过,悠悠地停在江家的门前。江采与三皇子告别:“臣拜别殿下。”
三皇子点点头,“去吧。”
看着江采背影进门,三皇子赵平皋才放下帘子,无声地笑了笑。
属下劝道:“殿下,此人身份尴尬,您为何……”
三皇子摇摇头:“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他为我所用,哪怕他并非真心,可他有价值,那便够了。二哥那边,近来有什么动静?”
属下摇头:“没有什么大动静,二皇子的人已经出了京城,我们的人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