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江沅的下巴,仔细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酒渍,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怀中。
“江沅你喝醉了。”
说着又端起刚刚命人送来的醒酒汤,一勺一勺地喂予少女。
今晚的赵凌煜异常地温柔,他知晓江沅遇事便会将自己藏起来,许是今日的表白真真吓到了她,思及此,赵凌煜自责地皱了眉头。
“我没醉,不要喝!”
江沅一把推开了带有浓重草药味的药汤,趴在案前难受地捏着眉心。
此刻她有些清醒,见到来人是赵凌煜,又想到刚刚认错人时对他的言语孟浪,恨不能马上来艘船让自己跳上去遁走。
可赵凌煜并未察觉江沅的异常,仍顺着她的酒话继续诱道。
“沅娘娘,夜风寒凉沁骨,就让臣扶你回宫吧。”
说着便要拉起江沅起身,可没想到对方僵直身体,闭眼、直直地下坠,丝毫没有卸力。
赵凌煜这才意识到怀中的少女不知何时酒醒,只是怕面对自己而选择装睡。
不过也来不及多想,感受到江沅被寒风吹得有些发颤,赵凌煜仍旧双手抄起少女的后腰和腿弯,轻松地将她抱入怀中,径直朝寝房走去。
…
“别装睡了,江沅!”
男人有些无奈地望着怀中少女,轻叹一声低语。
“那你能放我下来吗?”
“不能。”
…
入夜,月朗星稀、微风吹抚着游廊,卷起二人的衣袂,缠绕又分开。
过火
一路上江沅掩耳盗铃一般以袖遮面, 并还时不时地往赵凌煜怀里钻,平日里从湖心亭几步便能走到宫殿内,今晚怎么觉得如此漫长。
浑身的酒气加之男人身体本就炙热的温度烘烤,江沅觉得自己氤氲在迷魂之境, 险些丢了魂。
那赵凌煜抱着江沅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终是到了寝房, 感受到了明亮的光隔着眼皮刺了眸, 江沅赶忙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
因为之前在赵凌煜怀里不敢动弹,这会刚一下地,腿脚血脉不合, 江沅一个趔趄歪倒在地。
赵凌煜蹙眉,面上瞬间起了担忧之色,大踏步上前、弯腰,想要扶起江沅。
哪知…
“别碰我!”
江沅猛地后退躲开了赵凌煜的触碰, 而后缓了神, 慢慢起身。
赵凌煜的手依旧顿在空中,那一角柔滑的绸缎扫过,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左胸深处出现了一处尖锐的慌乱,让他忍不住收回手轻轻按上去, 试图平复不安的情绪。
江沅喘着粗气, 眼神充满戒备地盯着他,生怕那“阎王”又不知何时会起了“欲”, 像自己扑过来。
是以她明知将才,赵凌煜是想拉她起来, 并未作他想, 可面对他, 江沅没来由地从内心对他产生恐惧。
“为何你会到访,本宫不是嘱咐宫人今晚一概不见任何人吗?”
因为酒只醒了三分, 江沅说话的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鼻音,轻轻软软的,起不了半点威慑力,反而让赵凌煜听了去,却是带了些娇憨、无端惹人疼。
“玉面阎王”不愧是他,弄权高手,常年喜怒不溢于言表,眸里盛出的担忧转瞬刻出了闲闲的笑,好似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失态过。
江沅略带困惑地歪头望着他,刚刚替自己醒酒、抱自己回宫、还有想扶自己起来的赵凌煜,一定不是眼前的他!
恍惚间,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
“是!太后娘娘教训的是,是臣关心则乱,听宫人们说你独自饮酒、恐过度上身,这才强命了宫人开门。”
江沅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无力与他再有争辩,于是转过身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命令道。
“好!既然本宫已无事,赵将军日理万机亦是辛苦,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
未有允诺,身后一阵静默,江沅以为赵凌煜悄悄离开了,哪知一转身,却见那“阎王”居然坐在自己平日里独爱一角的香案前,斟茶、不顾旁人地悠闲自饮起开。
“怎么?赵凌煜!我劝你别太过分!是夜早已过了虚时,外男独自留在太后宫中,也太丢了规矩!”
江沅原本平复了的情绪又蹭地一下蹿出了怒火,自己必是与他赵凌煜八字不和,交谈不到三句,定会令自己跳脚。
“啧啧…受了他人的帮助,就这么对待恩人的吗?若不是我,这会子娘娘你还在湖面吹冷风呢,所以连口茶水都不让喝,就急着赶客?”
赵凌煜没有看她,启了茶盖,微微吹开茶叶浮沫,又是一小口品抿。
“够了!”
江沅蹲下身,一只胳膊搭在案边,凑过身去,鹿眸恶恶地盯着他,低声咬牙警告。
“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你可知宫内将你我的诽言传到何种程度了吗?”
“何种程度?嗯?”
赵凌煜不以为意,推开茶盅,侧手支着后耳与她四目相对,眉眼弯